张守真没有像得道之人向往的一样羽化成仙,一杯黄土青山相伴,莫山成了他永远的归宿。
何守圆与宋翊埋葬了张守真,未免节外生枝二人未敢多做逗留。何守圆为张守真做过阴事科仪,二人便同坐一骑匆匆上路赶回京都去见张虚白说明事情原委。
宋翊同何守圆并不熟悉,何守圆性格清高少言寡语,所以两个人一路上只顾赶路几乎不怎么说话。宋翊问起过龙德太一宫的事情也被何守圆寥寥几句敷衍过去。
二人一连行了十几日,这一日晌午终于来到开封城外。
开封城即是大宋东京,国之首都天下第一城。金水河、五丈河、蔡河、汴河穿城而过,漕运发达往来商船络绎不绝。千年古城,中原皇权的象征。几渡战火历经修葺,外城、内城、皇城三座城池层层相套,城池之外均设有护城河,城郭宏大城墙高耸。一条御街南起外城南熏门北至皇城丹凤门贯通三城,御街两侧楼观耸立景色壮美,巡逻兵丁十步一岗百步一哨。外城墙由青石砌成,绵延五十多里高十丈有余,城内人口竟有百万之多。外城共有一十三门,城门之上朱漆金钉,高大宽阔,可容五辆马车并行通过,每个城门均设瓮城,上有城楼、敌楼以御外敌。
何守圆两人由固子门进入外城,穿过坊市街区直奔都城西北隅的龙德太一宫。
二人路经一处坊市,附近有数千百姓围观,远远望去一名四十多岁的道长站在一处法台之前,头戴莲花宝观身穿紫色法衣,正在向信众讲法。宋翊问何守圆“说法的是何人恁大的排场,难道比张真人长还厉害”。
何守圆道“此人名叫林灵素与师尊齐名,备受圣上青睐,却无真才实学只会耍些戏法蛊惑人心。”言罢继续赶路也不再看上一眼,显然十分不懈。
二人并未进入内城,一路向左厢区行去。外城共有九厢十二坊。穿坊而过,一路酒肆、店铺、住宅、作坊临街混杂而建人烟稠密。
行了约莫两三里路远远瞧见一座宫院,占地广阔,楼阁分明,虽不华美但也有十分气派,远远望去祥烟佳气如与庆霄连接上下。走至进前,山门之上龙德太一宫五个大字笔力浑厚铁画金钩。
此时已有两个道童控背躬身迎出门來,冲着何守圆作揖行礼(注)道“祖师爷慈悲,师父一路劳顿”。
何守圆应了一声便带着宋翊直奔宫院内部。依次经黄秘殿、统元殿、神贶殿,高真象设次序分布,栋宇楼阁屋脊高耸,描金画翠雄浑多姿。
穿过前殿,进得后院,一棵怀抱粗细的老树之下,站着一名道长。头带字紫金冠身穿无忧鹤氅,鹤发童颜白须飘然,双目微闭手掐六壬,一派道骨仙风。
何守圆稳步上前,躬身施了一个圆揖,也未敢起身叫了一声“师尊”。张虚白叹了口气道:“守真命数至此怪不得你,起来说话吧。”张虚白指掐六壬(注)推演时刻便已知张守真的命数已尽。
何守圆深知自己师父六壬之术通晓天地所以并不奇怪,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等着师父问话。张虚白望着天空陈思了片刻问道:“赵有开的事情你了解清楚了吗?”。何守圆道:“回禀师尊,徒儿见到师弟的时候他正遭人围攻,我救护不及师弟当场陨落,未曾问得事情原委。师弟生前有一随身小童托付于我,师父问他便知”。张虚白目光随即落到宋翊身上,宋翊迎上张虚白目光顿时感觉脑中一片空白,犹如赤身裸体,仿佛就连内脏都被对方看穿了,身不由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不用张虚白再发问,原原本本将事情讲了,就连自己的身世都未敢保留。想了一下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便开始崩崩磕头,请求张虚白收留自己。
何守圆又将张守真的临终嘱托讲了一遍。听罢,张虚白左手掐指推演,面露愁容,言道“此子命运虽然坎坷,但是也有些仙根,他与守真虽无师徒之名但确有师徒之实,守真一生仅有此一传承,暂且留下作个宫中记名弟子吧,守真已然仙逝平日就你来管束。”宋翊听完不住叩头称谢。张虚白也不再说话转身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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