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高声道：“姐妹们，你们说好不好？”
满屋的贵族小姐都吃吃笑了起来，也有胆大的高声叫着：“对，给咱们表演个节目，给姐妹们解个闷。”
牡丹自幼便专门有人教习，不仅琴艺出众，歌喉也过人，否则就不会有第一才女的称号。表演个节目，对她来说太轻而易举了。
只是这些贵人们，明显把她当个玩物一样，就像当初在东联村的山上，那些人让她唱歌，就是为了戏弄罢了。怕是暗中策划把她送到这儿的人，就是抱着这个心思了。
面对这么个情形，她若真当众表演了，那才是正中别人的意，成了她们的笑柄了。
她低笑道：“各位夫人、小姐，小人是粗鄙之人，真不会表演什么节目的，不过我身边有个丫头名叫桃花的，倒是唱的好曲，不如让她给诸位贵人唱一首如何？”
桃花倒也识趣，忙道：“我会唱一些乡野小调，甚是野趣十足，给各位小姐唱一个解解烦闷。”
她亮开嗓子就要唱，刚起了个头，就听到外面有人道：“这是什么人啊？好大的面子啊。”
帘子打起，从外面走进几个人来，为首的一个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一看就是个贵家小姐打扮。
这女子长得也好，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当真绚烂无比。只是那笑容中带着一点点轻蔑，似乎看天下都不顺眼。
牡丹自是认识这小姐是谁，她就是应丞相的二小姐应采妮，在东联村的时候见过可不止一面。
在她身后跟着的几人也是贵家小姐，有一些很是眼熟，也是曾经见过了的。
牡丹微微行礼，“见过几位小姐。”
应采妮扫她一眼，忽然叫起来，“哟，这人怎么瞧着眼熟呢？”她说着转过头对一个人道：“姐姐，你瞧这人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她身后那人正是胡悦儿，也是在东联村见过的，与牡丹可以说很有私仇。此刻她扬扬眉，“哟，还别说，真的好像在哪儿见过？这是谁啊？”
有人回道：“这是陈家的公子。”
“哪个陈家？”
“就是京城首富的陈家。”
一个京城首富的公子，一个山村里的野丫头，便是相像也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何况这一两年牡丹的变化也不小，这会儿动作神态都更有男子的仪态，还真很难看出是女娇娥来。
牡丹也不急，只含笑站着任她们对自己品头论足。
她道：“小子一个外男，自然不敢见过小姐的，小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偷窥小姐，实在是罪过罪过。”
几人看了一会儿，倒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更何况若真说见过她，便是她们见了外男，有损清誉，最后只得说：“可能是想错了。”便也不了了之了。
只是应采妮虽坐了下来，眼睛却没离开牡丹身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看这人不顺眼。
她冷声道：“让你表演节目，你不肯，还真当你是什么贵家子弟了？”
霍小姐霍婉儿道：“应姐姐，或者他说的说真的，真没什么才能呢。”
应采妮哼一声，“胡说八道，听说此人画的一手好画，哪里是什么才能都没有。”
霍婉儿一直给牡丹使眼色，她哥哥霍金安和牡丹关系不错，她得了哥哥嘱咐，自是要帮衬着点。只是应采妮脾气大，她也不敢和她争辩，只想着赶紧表演个节目，应付过去就得了。
当日牡丹被人踩在脚底下，皆因身份卑贱，李氏又因罪被他们控制在手里，那曲《霓裳舞》跳得不情不愿，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便只是一届商人，也容不得别人轻慢。
她微微一笑，“我画技粗鄙，难登大雅之堂，也不敢在诸位小姐面前露怯，小姐们若是体谅，赏我个体面，陈丹在此多谢诸位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霍婉儿低声道：“姐姐，要不就别难为陈公子了。他和我哥哥是好友，回头不好跟哥哥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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