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子便看到一个暖房,牡丹最喜欢这种地方,立刻扔下杜宾跑了进去,暖房种着她最喜欢的牡丹花,虽不是名品,花朵也偏小,但在冬日里能瞧见如此娇艳的花,依然让人心情愉悦。里面还有一个葡萄架,也不知用什么方法种出来的,一串串珍珠似的葡萄由绿色变成暗红,长的又园又大晶莹透明。她挑了一个大的放进嘴里又甜又酸,果汁极多。正要摘第二个,不知从什么地方转出一个明艳的女子,“这位公子,这葡萄是家主种的,不能品尝。”
牡丹对她一呲牙,“种的葡萄不上吃,难道里面下毒了吗?”
那女子嫣柔一笑,“毒倒是没下,不过这是我们家主用来喂鸟的。”
牡丹忍不住直暗叹,什么鸟这么金贵,一年四季都得用葡萄喂了?她细看那女子,身材甚是修长,上穿浅红色短襦,下着草绿色长裙,佩披帛,加半臂,乌黑的长发挽成高髻,酥胸半开高耸如云,脸上带着妩媚之极的笑容。
虽是穿着暴露,可无论气质还是言谈都不像是春月场所的,她心里一时摸不清对方身份,笑着去拉人家的手,“姐姐,能不能带我去见你家主人,倒要瞧瞧他养的什么宠物,会喜欢吃葡萄。”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家主人不在,这位公子里面请吧。”
这时候杜宾在外面叫她,她只得走了出去,到了外面,杜宾道:“那暖房里有什么好看的,你去那里做什么?”
牡丹吐吐舌头,“只是觉得好奇,这是谁的暖房啊?”
“这里主人江陵公子的。”
牡丹觉得奇怪,不知这江陵公子又是什么人?不过杜宾也没时间细说,拉着她就进去了。
刚才那位美貌的姑娘引着他们到了前厅,厅堂里开了几桌宴席,许多穿着漂亮,酥胸微露的妓女穿梭在其中,在那一尺高,两丈宽的高台上有数名歌女在翩翩起舞,台前挂着绡罗帐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衬的台上宛如仙境。
两人捡了一个位置坐下,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台上的歌舞。
老鸨迎了过来,笑得脸上褶子都起来了,“哟,这是哪阵香风把杜公子给吹来了?”
杜宾拍开她摸过来的手,“少废话,金巧巧呢?爷今天是为了她来的。”
“你说巧巧啊,她这会儿正有客呢。”
杜宾撇撇嘴,“爷是什么人,你不会是第一天才知道吧?别等爷砸了你这破地方啊。”
老鸨脸上的笑容一僵,他们这家妓院在京里也是排的上号的,若是旁的人根本不会当回事,敢在这儿撒野直接就打出去了。可这一位和家主的关系,还真是能怠慢的。
她忙道:“杜公子,不是我不给您带人,是真的不行啊,那位,那位他”
杜宾打开手里折扇扇了扇,“怎么?在这京城里还有比我们四大公子横的?”
京城四公子那也是四位才貌双全,有权有势,当然也风流成性的,杜宾在四公子排第三位,自来也是以身为四公子为傲的。不过他这四公子之一的,经常被金林峰这个活阎王打得嗷嗷直叫就是了。
老鸨往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里,才低声道:“这可是唐王殿下,要是换了别人,怎么也得请出来见你不是?”
杜宾挑挑眉,他倒没想到这位殿下也好这口了。那金巧巧就算再风华绝代,能引了这位前来也有点让人怀疑,他是没试过,也不知床上功夫是不是当真了得。
他用扇子头捅了一下牡丹,那意思说,你看怎么办啊?
牡丹心说,她能怎么办?横不能把唐王从房里拽出来吧?
杜宾笑道:“这样吧,左右是无聊,咱俩打个赌,你要是能让唐王从房间里出来,我就算输了你,咱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牡丹暗道,这也没多难,回头她往窗户那儿点把香,大叫一声“着火了”,保准唐王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能跳出来,只是那样一来得罪了王爷,她几条小命都不够让人弄死的。为了打个赌,叫人给杀了,实在不值得。
她摇摇头,正要开口拒绝,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杜兄,你原来也在这里,上来玩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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