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诗又一次的失眠了,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
里间是师父所在,她本欲守在床前,可其却被师父赶了出来。
越诗看着师父,欲言又止,却也什么都没说无奈的离开了。
此时的她躺在床上却心绪不宁,有些发堵,她也说不出是因为什么。拉起被子,蒙着头,不知不觉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月色朦胧,夜凉如水。
李行之躺在床上,抬头望着承尘发呆,良久。
他笑了笑,眼中带着迷离与欢欣。他抬起手向空中抓了抓,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阿柔,对……不起,对不起,不要怪我。”他眉头轻皱,口中还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只…只是恨极了……。”只是他的话音未落便没了生机,悄无生息。
在这一个寻常的夜晚,曾经的翩翩贵公子走完了他的一生,无人发觉。
当晨钟响起,越诗才蓦然惊醒,她似乎睡的有些沉了。只是有那么瞬间的怔愣她便回过神来,迅速的起床绕过那间隔的屏风,来到师父的床前。
此刻这个房间里除了她和师父并无旁人。
看着师父还未醒她才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走了几步,她才觉的有点不太对劲,她刚刚走过来时的动静有些大了,还不小心碰到了桌子。
可是……
她艰难的转过身,试探的叫了声师父,可是毫无反应,她慢慢的走到床前俯身探了探师父的鼻息。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她喃喃自语,颤抖着抬手拉起师父胳膊,这一刻她忘记了所有的动作,因为已经不需要证明什么了……
李行之的身体已经冷了,虽然还不曾僵硬,他什么表情也都已经没有了。
这一刻,越诗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回忆,没有仇恨,没有期待,她甚至都哭不出来。
她木木的站在那里,连青叔什么时候进来都没发现。
“少主……”青叔也很是悲伤,但他却更担心越诗,对于李行之的死他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们之间也交流过多次,故内心更多的是坦然接受。
越诗知道青叔在担心她,“青叔,他走了。”她的脸色很白,似乎一瞬间就抽走了她的精气神。
“师父他走了。”她重复着,声音似是喃喃自语,微弱不堪,可是青叔还是听到了。
他很心疼她,自小便是他看着她长大,比主子与阿诗相处的时间都长,李行之更多的是淡笑着看着她成长,不经意间,却似乎永远与她有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少主,主子他该入殓了。”
房内死一般的寂静,良久。
“青叔,叫人吧。”越诗木然的点头答应。
打开房门,空明大师就站在屋外,他似乎早有预料。
“贫僧,送李施主一程。”
越诗行礼致谢,没有言语。
待人给李行之入殓之后,越诗才有些回过神来,眼圈渐红,可是也没有哭。
“大师,师父生前有一愿,可否成全。”
空明大师叹息道:“实非贫僧不肯,实在是越贵妃的墓室无法开启,如若强启,则必无存啊。”
他看了看越诗越来越红的眼睛又道:“也不是没有办法,此间还有一人知晓。”
闻言越诗便知他说的是谁。
“当时的工匠……”
虽是未尽之言,空明大师却也明白,“一个未留。”似是想起了多年前的惨烈,他的脸上尽是怜悯。
众生何辜啊。
可是无力阻拦。
“我师父他可…曾…知晓。”
“不曾,不过李施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越诗松了一口气。
“如此便好。”无论察觉到了什么,但是毕竟不能确定,师父死前是带着死能同穴的愉悦去的吧。
此生她必能了以心愿,甚好,甚好。
“那便选一高处,葬在能看到我娘的地方吧。”
最后李行之葬在了般若寺的半山上,没有立墓,而是建了一座亭,他日可凭此寻迹。
越诗在葬了师父之后,躲在屋内大哭了一场,青叔也松了一口气。
哭出来就好了,像之前越诗的那个样子才最让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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