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的一直都是我。很抱歉,没有办法成为你心中完美的弟子。”

    芊芊将明月剑放到桌案上,纤长细弱的手指从剑柄抚到剑身,最后再留恋的看了一眼,“这是我以前生辰时你送我的礼物,这几年,我每日都将它带在身边。你当时是希望我用这把宝剑练好武功,但,我又让你失望了,我连本门的基本功都只学了个三五成,实在惭愧。”

    芊芊又朝温仪师太走近了几步,继续道,“师父,我走了。你保重好身体。但愿后会无期。”

    话毕,芊芊便欲冷硬决绝的大步离开。

    温仪师太却猛的一把抓住了芊芊手腕,旁边的几位师姐还以为她们的师父终于要出手挽留芊芊,心中正暗自庆幸,却见温仪师太不发一言,眼神冰冷。

    温仪师太拿起明月剑,剑刃寒光一闪,她左腕被割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

    她将芊芊拽到身侧,将自己腕上流出的血液滴入芊芊左腕上锢心锁锁扣的凹槽里。

    以血为锁,又以血为钥,锢心锁立时开解。

    “你走吧。”温仪师太犹自按住腕上伤口,再不多看芊芊一眼。

    锢心锁已解,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将芊芊困在灵隐阁。

    几位师姐正想冲过去再做挽留,却听温仪师太大喝了一声,“让她走!她已经不是我们灵隐阁的人了!”

    “师父!”孤月抓住温仪师太的胳膊苦苦哀求,“芊芊师妹她正伤心难过,一时冲动才说出那样的话!师父,您真的忍心看着她离开吗?”

    云月也连忙接口,“芊芊师妹她刚小产,身子还虚弱,也没有随身带着佩剑,我怕她会有危险!”

    去月正准备也附和几句时,却见温仪师太怒火中烧,拂尘一甩,掌力推出,将围在她身前的几位弟子尽数震到了丈余远之外。

    温仪师太嘶吼出声,“她已经不是我们灵隐阁的弟子,以后不要让我再听见你们叫她师妹!做了玷污门风之事毫无悔意的人不配做我灵隐阁弟子!谁再多说一句,就跟着她一起滚出灵隐阁!”

    温仪师太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的人立马噤声,谁也不敢继续开口,只能默默垂首抹眼泪,将酸楚咽入腹中。

    芊芊走在下山的路上时,突然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她现在已然孑然一身。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去处,就连防身的佩剑也没有,除了一具瘦削虚弱的皮囊,她一无所有。

    但正是因为一无所有,她得以了无牵挂。

    走不了一会儿,她就得倚在树边歇息一会儿。方才她为了自己说话时底气足一些,一直在运力强撑,其实她早已经病弱到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牵动得下腹刀绞般疼痛。

    她只盼着天慢一些黑,至少让她有时间走到城里找间客栈落脚。

    如此想着,芊芊赶紧往身上探了探,而后苦笑。她身上连半块碎银都没有,又有哪间客栈愿意收留身无分文的她!

    幸好现在已经入了夏,即使露宿在外,也不至于太过于难熬。

    她是昨日午后疼痛难忍昏厥的,待她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晌午。昏迷了整整一夜,她到现在粒米未进,此时被外面日头这么一晒,不仅腹痛加剧,还又饥又渴。

    芊芊难耐的舔/了舔干裂的唇,强忍着难受加快脚步往山下赶,既然下了决心要离开,她就绝不会后悔,也不允许自己再对灵隐阁有半点的留恋。

    磕磕绊绊的走了两个多时辰,芊芊终于在晚霞刚升起时进了萧山城。

    街上行人络绎不绝,不少人在经过芊芊身边时目光都停在她身上久久没移开,有几个还对她露出了类似怜悯的神情,芊芊不愿与任何人产生瓜葛,低着头匆匆而过。

    却不料,与她迎面走过来的那人同她一样没注意看路,霎时间,两个人撞到了一起!

    那是个身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芊芊轻声道了句“对不起”便想继续往前,奈何那人却不愿就此放过她。

    那人一把扯过芊芊衣袖,冲着她大声嚷嚷,“你这姑娘怎么回事?这么宽一条路也能叫你撞上爷爷我!想走是吧?先赔我衣裳钱!你刚才那一撞可是撞坏了我新做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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