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语嫱就像是踏上了一条神秘莫测小道,一路沿着茂密的丛林往前走去,四处是刺人的荆棘,她身穿的玫瑰色长裙被撕裂的不成样子,发饰也都扭扭歪歪,丝毫没有半分靖国候府嫡小姐的样子。
小道尽头连着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街道,树木渐渐的随着她前进的脚步消失不见。迎着她走来一列队伍,一时间,四周全是悲伤哀嚎的气氛。
谁家的丧事?年语嫱疑惑的跟在队伍之后,双手紧紧的攥着裙角。
出了城门,队伍径直朝着玉梁山上去,那里是王公贵族争着要的上好墓地。
追在队伍后面的嬷嬷身影看起来很熟悉,年语嫱正要上前去一看究竟,就见那姑娘忽然跪在一旁,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可怜的小姐呀,出嫁还不足一年,怎的就出了这种事呢?若是老侯爷在天有灵,定是要将那凶手碎尸万段的,杀千刀的,我青芽诅咒他,后代男子入宫为阉人,女子入红尘不可翻身,世世代代不得好死!”说完,大喊一声,冲着前面的棺材跑去,只听沉闷的一声响起,那嬷嬷倒在地上就没有了呼吸。
年语嫱在听见青芽开口第一句话就知道了,怎么会是青芽?自己从小的贴身丫鬟。年语嫱赶忙跑到青芽尚且温热的身体旁,见她已经没了呼吸,这才朝众人大声呼救。
“谁来救救青芽,救救青芽呀!”年语嫱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嘶喊,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甚至是听不见她的求救。
她站起来,朝着最近的一个人过去,之间指尖刚刚触碰到那人的衣角,她的手竟然就穿过了那人的身体,惊恐之余,年语嫱几乎是确定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自己莫不是死了?
难道,青芽口中的小姐是她吗?那现在躺在棺材里的是她吗?她死了?在出嫁的第二年?
无数的疑惑充满年语嫱的内心,她几乎是颤抖的从嬷嬷的尸体旁站起来,看着那个即将被下葬的棺材。
一直到被土深深的埋进黑暗的地下,她才从灵魂深处油然升起一股凉意,若是死了,爹娘呢?跌跌撞撞得离开了人群,年语嫱难以接受这个让她心惊胆战的消息,木然的往前走去。
看不见前路的不断往前走去。
耳畔响起一阵马蹄声,伴随着男人的对话声。
“周敬,你胆敢偷袭本世子?”这个声音是年语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所说的,表哥?
“世子?结发之妻过世不过五日,你竟拥着新欢苟合在这野外之地,哪里有半分世子的姿态?”周敬提着一把擦的亮亮的剑指着裴秦,脸色悲痛之至。
“结发之妻?本世子娶她可是抬举她了,父母双亡,靖国候府不过早已经是过了气的,还等着本世子接济。死了也好,死了至少不用晦气,娶了林岚,至少还能得到林将军的帮助,对本世子乃至真个裴国公府都将是一分助力。”裴秦一脸的不屑一顾,甚至还扯过一旁娇弱无骨的林岚亲了一口。
年语嫱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原来自己的丈夫在这里,原来自己已经是父母双亡吗?靖国候府倒台了?裴秦表哥从来没有爱过自己吗?原来,原来只是想要得到一分助力吗?
那个五岁时候突然从西南迁回的裴国公来拜访爷爷的时候,带着一个长得像画本里的仙童一般的男孩,年语嫱一眼就喜欢上了裴秦。稍稍长大一点,她跟着裴秦一起上学堂,一起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甚至一起去安国寺许过愿。
怎么会忘?她许的不就是和裴秦表哥白头偕老吗?一向以温柔如水,翩翩儒雅姿态示人的裴秦表哥竟然也会带着女子在这野外行那苟且之事。
更让她心寒的就是,那个女孩还是自己多年以来的闺中密友,自己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她,没想到,多年以来的真心交付竟然会换来两个人的背叛。
可为她说话的却是自己不愿理踩的周敬,一个从战场里拼杀而出的血汗英雄,官职不高的大理少卿,一个仅仅只有数面之缘的人。
周敬武功高强,常年的习武让他生的高大健壮,年语嫱原本是不喜欢这样看上去有些草莽的英雄,是以从未跟他走进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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