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死后两天来，何璐足足参与了四次会议。两次讨论，一次报告会，一次接近于闲聊。
两天来，警察扔未发现任何关于黄子的死是属于他杀的证据。如果没有何璐一再坚持自己的观点，恐怕这次事件早就已经了解了。
根据警察的结论， 黄子死于自杀，之所以没有发现剩余毒药这一点，则被归纳在可笑的“意外碰见了”这一点上。警察认为黄子是在某处意外得到了小部分毒药，这才萌生了自杀的想法。不得不说，有够愚蠢，在何璐看来。
可事实终归是事实。人们总会为看上去很简单的难题披上一层外衣，然后浇上自己喜欢的奶油，最后扔进垃圾桶，并得意自满的对别人说——那玩意儿就是用来扔掉的。
玻璃门外传来咚咚的响声，何璐抬起头，扶了扶高鼻梁上的眼镜，拨开耳垂边的头发。
荷叶推开门，缓步走进办公室，坐在沙发上。
“有事儿吗？”，何璐问。
“那件案子怎么样了？”。
“黄子的案子吗？”。
“再拿不出他杀的证据， 恐怕就只能以自杀断案了”。
何璐微微皱眉，双手一拍，“霄正在调查，既然是他的判断，肯定错不了”。
“我也相信他”，荷叶微笑说，“但他的进度怎么样了”。
“他说只有找出十年前案子的凶手，才能找出杀死黄子的凶手”。
“你也相信十年前的案子有问题？”，荷叶问。
“这可难说”。
“那他现在的出结论了吗？”，荷叶几乎就是在何璐的话停下的瞬间便立即开口。
“查案需要时间，何况是十年前的案子”。
“十年前的案子能查出什么结果？哪怕是他”。
“或许您不行，我不行，但不代表他也不行”。
两人互相盯着对方，空气似乎凝结成了一团，马上便要会被他们话语间触碰起的火花点燃，爆炸。
何璐仍想继续争辩，但被项阳的突然闯入打断。
“怎么了？”，何璐站起身问道。
项羽是跑着进来的，不过两人正处于激烈的争执中，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轰鸣的脚步声。
“啊！出，出事儿了”，项阳捂着胸口，不停喘着粗气。
“什么事儿？有关黄子的案子吗？”，何璐问道。
“不，呼~是另一件事儿，很严重，有人，有人发现了尸体”。
“尸体？”，荷叶也随着皱起眉，“什么尸体？在哪儿？”。
“郊区一家小旅店外不远的河边”，项阳忙说，“刚接到报案，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话罢，何璐与荷叶对视一眼，吩咐项阳带人出动后，立即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四辆警车不久便同时出动，由何璐带队。
坐在警车后排位置，何璐眉头紧锁。原本对于黄子的调查就显得步步维艰，此时却又半路杀出一个拦路鬼，这让她不得不感到焦躁。
“报案的人在现场吗？”，何璐问道。
“我们让她在现场等着”，项阳回答说，“不过听她说的位置，我们好像去过”。
“去过？什么时候？”。
“就前几天，那个位置离前几天死的黄先生家不远，顶多也就一公里”。
一共警察很快便看到了现场的模样，那里聚集着一大群人，都站在河岸边的杂草里，向同一个方向望着。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何璐下车，走向河边。杂草长得很高，有些已经没至她的膝盖。河边的土质很软，一脚下去便是一个大坑。
人群给警察让出一条通道，一个四十余岁的女人挡在何璐跟前。
“您就是报案的人吧？”，何璐问道。
“啊，就在那儿，就在哪儿呢，可吓死我了”，女人指着河床边缘说。但无奈杂草实在长得太高，何璐没法立马看见那所谓的尸体。
警察很快便将人群完全驱散开，整个杂草地里就只剩下穿着蓝色制服的警察和那个发现尸体的女人。
“啊！这可难办了啊”，一名随警法医看着尸体说，“已经腐烂了呀，死了好几天了吧”。
“或许没那么久，这得看这河水和天气甚至河里的泥，总之先把这倒霉家伙弄起来吧”，一名较为年长的法医说到。他正是当时在黄子家里的领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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