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嘛”，张强吞吞吐吐的说，“离良已经死了啊，就在两年前”。
“死了？”，王男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惊讶，“怎么死的”。
“病死的”，张强叹了口气，“癌症晚期，当时村里的人都去看了看，死相非常恐怖啊”。
王男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疤脸的男子，“是他吗？”。
“不知道啊”，张强摇头，“脸都成这样了，怎么看得出来吗，你哪儿来的照片啊，按理说不可能啊，他死的时候还不是疤脸呢”。
“是吗”，王男拿起眼前的筷子，从打碗里掐出一把面条，“那我们明天在去他家了解了解”。这是期待被打碎后的淡定。接连而来的失望，快要让王男失去所有的信心了。
第二天上午，张强带着凌霄两人动身前往离家的住所，离家所在的位置已经和王男记忆中的大不相同，甚至完全换了一个方向，他们从张强的家里出来，一直往后走，经过一段还算宽的小路，没花上几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离家的房子比起张强家要显得稍微老旧一些，一个比王男大上一辈的老人正在自家院子里搓洗衣服，一旁的竹竿上还挂着几件正在往下滴着水，王男一眼看出来，这是在他儿时经常教训他们的一位叔叔。
“离老头”，张强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老人抬起头，不悦的看着站在他身前，小山一般蛮横的张强，“狗蛋儿，你又要干嘛”。
“你急个什么劲”，张强说，“我当个人来给你认识认识而已”。
老人把头向着张强身后一侧，他看着王男两人，“这不是小王头吗，你怎么回来了”。
“离叔身体还好吧”，王男说。
“托你的福，还死不了”，老人笑了笑，站起身擦了擦手，走进房内拿出几把凳子送到王男身边，转身又去泡茶时，王男一把将他拦住了。
“别麻烦了离叔”，王男笑笑，“您先坐下”。
老人坐了下来，他似乎不太欢迎远道而来的王男。
“我这次来呢，是想找您问点事儿”。
听到王男这句话，老人的神情莫名变得有些紧张，说话也变得吞吐，“你…想问啥呀”。
王男从口袋里掏出离律师的照片，递给老人，“您认识这个人吗”。
老人拿着照片仔细的端详着，没多久，他抬起头对着王男说，“不认识啊”。
“那他跟您的小儿子像吗？”。
“你问的什么话”，老人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我儿子已经死了”。
“您确定这不是您的儿子吧”。
“我说了，我儿子已经死了，而且他的脖子处有一道胎记，这照片上的人就没有嘛”。
王男接回照片， 确认确实没有老人说的胎记后，对着凌霄点了点头。
“你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王男开始解释，“我们怀疑有人盗用了您儿子的身份，你没有感觉什么异常吗？像是家里收到了关于您小儿子的消息之类的”。
突然，老人的神态变得更加不稳定，他犹豫了一会儿后，盯着王男的脸缓缓说，“十几天前，我们收到了一封信和一袋子钱”。
“真的吗”，王男像十分干渴一般，抖了抖喉咙，“能把信拿给我看看吗”。
老人将信递给王男，王男将信封拆开，一旁的凌霄也凑过头，信上写着“对于您儿子的事情，非常抱歉”。
“您小儿子是在什么时候去世的呢”，凌霄将信封从王男手中拿走，收到自己的背包里。
“两年前”，老人平静的说，“死在白昼中心医院里”。
“那他的遗物，比如说身份证之类的证件是怎么处置的呢”。
“哎，连同他一起埋了，就在后山上”。
“那您去公安局注销身份证了吗？”。
“当时来了一个年轻人，是公安局的人，是他帮我儿子注销的，对了”，老人又说，“他当时还想把身份证带走，但我没让”。
“您还记得他的名字和长相吗”。
老人摇头不语，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凌霄转头对着王男使了个眼神，王男则显得有些为难，他一咬牙，故作沉稳的对老人开口说，“我们能起开您小儿子的棺材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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