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禄伸手去拽郝青青却这男孩伸手一挡,郝青青瞬间便挣脱了双手,只是她脚下不稳,一头栽在男孩的身上,却见他腰间挂了一个荷包和玉佩,当下连想也没想,伸手用力一拉,那玉佩已落入他她手中。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闪念一过,她迅速转身,飞也似的那巷子里钻过去。
倒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那夫人只是冷冷从他们身上扫过,定格在那男孩身上,瞅了半晌才说道:“还不把少爷扶起来,都回去吧。在这里先现眼。”
早有丫鬟扶着她的手臂缓缓走进了许家的大门。
这厢,郝青青一路狂奔,穿过那弯弯曲曲的小巷,再折向另一条小路上,回头看了几次没有人在后面追着,这才慢下了脚步,只是还在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只见房屋密密挨着,炊烟萦绕,有香气萦绕鼻端,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肚皮,却一下子想起来手中的玉饰。细瞅之下,却是一个用上等羊脂白玉雕刻的蝉,放在手心里,看着几乎透明一样。
正端详间,片儿汤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窜了出来,停在了她的面前,“青子,这儿呢,这儿呢。”郝青青急忙把东西握在手心里,藏了起来。
他毫无觉察,上前拖着郝青青的手,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破烂的柴门前停了下来。狗子嘴里含着一根枯萎的狗尾草,靠在门板山,翘着一条腿,满脸不耐烦。一眼瞧见了郝青青,眼睛亮了亮,嘻嘻一笑,说道:“你没事吧,钱呢?”
郝青青有些没好气,说道:“狗子,今天你可不够仗义,怎么自己先跑了。”
狗子狡黠一眨眼,说道:“当初,咱不就早定下的规矩吗,能跑一个是一个,那不成都等在那里挨揍呢。再说了,就算打残了一个,还有别的人能照顾一下呢。你说,是不是?”
郝青青咧嘴一笑:“是呀,是呀,先把你打残了再说。”她双手捉住了狗子的双肩,一拉一错,狗子已经趴在了地上。狗子抬起头来,看着她,继续嬉皮笑脸的,说道:“行呀,没吃饭还有点力气,刚才没用上点?我看你好好的,你不是没吃亏吗?”
郝青青翻了一下白眼,拿出一个两个铜板来,说道:“走,去吃饭吧。”
狗子从地上爬起来说道,脸上带着:“吃饭?不会就这么几个铜板。”
郝青青说道:“当初说我的,这一次归我管。”
狗子说道:“我在街上挺尸了半天,累的要死,怎么着也得犒劳一下自己吧。”
郝青青攥住了手里的铜板,正色说道:“我只问你一句,难道你想一辈子的叫花子不成?”
狗子眯着眼睛,有些不满:“这有什么不好,那说书的是怎么说来着天作庐来地做床,有什么不好的?有吃的,有喝的,还落得个逍遥自在。”
郝青青冷冷说道:“那刚才真是让人撵得落荒而逃,像狗一样了,有什么逍遥自在的?”
狗子语塞:“那——那说说该怎么办吧?”
郝青青的眼睛望向了远处,她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可是我不想这样过一辈子的乞丐。”
狗子说道:“天生古怪的性子,不做乞丐,我们还能做什么?青子,你不知道,我以前就听人说过,人天生干什么,都是老天爷都安排好了的,你看看那许家,天生就是富贵的命,而我们就是天生的叫花子。”
郝青青说道:“不是的,我相信事在人为,即便我们不能想许家的人一样安享富贵,可是最起码要衣食无忧是不是?”
狗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就先听你的。可是眼下我已经饿了,怎么办?”
郝青青豪气说道:“蒸饼管饱怎么样?”
片儿汤先时怯生生看着他们就怕吵了起来,这时看面前两人一团和气一跳两尺高,说道:“快走,快走。”
一座破城隍庙是他们存身的地方,郝青青蜷缩在一堆杂草中,还是觉得冷。眼看着立冬将至,上一次兰若寺的庙会上他们三个倒是收获颇丰了,杂七杂八加起来,总归有一两银子,不过大多是狗子的功劳,就他缠磨人的功夫业,也算一绝。也许尝到了甜头,自从郝青青把三人讨的钱归拢过来之后,虽然没有过一次吃香的,喝辣的,但是最起码日日还有块饼来充饥,狗子日渐认可了她小管家的角色。郝青青却是发了愁,手里的铜板越来越少,眼看冬天快要了,只怕日子越发难过,再加上寒冷,只怕冻死街头也不是没有可能。有时候她也厌恶自己,还是以前的性格,天生操心的命,因为她从小就没有父母,早就学会了处处给自己打算,未雨绸缪,居安思危都是本能一样,可如今在眼下,却只会自苦。偶尔想想如狗子一样也未尝不可,先雇了这一顿再说,至于接下来怎么过自有老天安排。可是她长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一不小心摸到了手里的白玉蝉,不禁愣了愣,这几天到没有把念头动到这东西上去,倒是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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