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了吗?”我问道。
“呃,不对。”
“那你再给我唱一遍吧,最后一遍,我保证!”我晃着楚萤的胳膊,拿着谱子求她。
“大小姐,我已经教了你快三十遍了!你还没学会吗?”
“你能不能对学生有点耐心啊!”
“其实吧,你只要找到自己唱着舒服的方式就好了,这些什么共鸣的技巧不一定非要用的。”
“但是你们都学会了啊!”
“我觉得吧,你得去找一个真的受过系统训练的人。我当时上课真的没怎么好好学!”
“那你怎么会的?”
“天分喽!”她调皮地说,像是故意气我一样。说完她又拍了拍我的手,“哎呀,逗你啦!不过我不太会给别人当老师是真的。”
“那我该怎么办呢?唉!”我闷头叹着气,“她们说的也对,一个只在公司待了两个月的练习生怎么能妄想出道呢!”
“你底子好啊!原来在高荃老师那里,光舞蹈就学了十几年,她们谁比得了?”
“你能小点声么?”
“这有什么可怕的,我说的是事实。”
“我的偏科你又不是没看到,能不能上均分全看运气。”
“啊,我想到一个办法哎!”
“什么啊?”
“去找你家钱方啊!”
“什么叫我家钱方,你有毒啊!
“那我要叫什么啊?”
“叫前辈好不好!”
“好好好,听你的,省的你又怪我!反正我是看出来了,一涉及到钱方的事情你就较真的要命!”
“我什么时候较真了?”
“唉,不跟你争,我得赶紧走了,下午还上课呢!”楚萤推搡着离开了。
我真的试图去找了钱方,然而我能捉住日理万机的钱大明星时,已经熬到三月中旬了。
“后半个月,应该没什么通告了。我跟他们请了假。”钱方一边说着一边开了练习室的门。
“请假?就为……为了教我?”
“哎……我可没说啊。纯属我自己不想干活了而已。”
“嗯,你有时间休息一下也好,感觉前段时间把你累坏了!”
“你心疼啦?”他突然转身凑到我身旁,一脸自得的样子。
“才没有!”
“你要是心疼我的话呢,就好好学,你早一点练好,我还能多歇两天!”他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自己说了下去,“我先听一下你上节课练的歌吧!”
我竭尽全力地唱完了。他一脸无话可说的表情看着我。我们之间的沉默大约持续了五秒钟。
“很差,是吧?”我清了清嗓子,又问他。
“不差不差!挺好的,音准可以的。”他礼貌地为我鼓了鼓掌。
“我之前也不怎么跑调的好吗?”我看着他有些开玩笑的样子禁不住着急起来。
“细节和情感的处理上再注意一下就好了!”他说着拿出笔来开始在我的谱子上做标注,“这一句最后这个音,用气声送出来就行了,不要往后吞。”
“老师也这么说,但是我就是学不会。”
“这样,你把这句唱出来,唱到最后一个音的时候用手推一下墙。”
“这都什么原理啊?管不管用啊?”我怀疑道。
“你不试怎么知道?”
我拿起谱子,按照他说的试了几次,但还是不理想。
“你看,我就说吧,这种神奇的方法只对你们这种天才才适用。”我有些失落地坐回凳子上。
“喂,你别放弃啊!”他说着也坐过来,把他的手举在我面前,“如果推墙不行,就推我吧!”
“什么?”
“我帮你!”他突然认真起来,把他的左手和我的右手交叉起来。我们十指扣着,却怎么也紧不起来,我承认我在害怕,他的手很暖,我的手却逐渐冰凉起来。我刚想撤回手却又被他拉住了。他用手指勾紧了我的手背,让我的手不得不服从地靠过去,再慢慢贴在他手上。
我望着他清澈的眼神,害羞地笑着低下头。
“你……唱啊!”他的语气变轻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我好不容易不笑了,终于鼓起勇气唱了那一句。末尾处,钱方的手轻微拽着我向前了一些,我的声音好像也跟着飘到前面去了,这种轻盈的声音,第一次从我口中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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