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晚骑马穿过边峪关前那一次只能通过一辆马车的狭窄山谷,已经斜日将下,马也疲累。
任风向晚归心似箭,也只能下马牵着它走一会,这一条京都到边关的路,她再熟悉不过了。
此去百里之内都是荒原,没有人烟,如果累倒了这一匹马,她再也找不到其它的马,如此算来,得不偿失。
风向晚走了片刻,便看到小道前面荒草片倒,不少折断,有打斗过的痕迹,立马加快了脚步往草丛中走去,看到了不少蒙面人的尸体后,她才在一处土坳不远处看到那一具被砍乱了的尸体,即使他因中毒而死面目全紫,她也认得。
看到那个平时里和她嬉皮笑脸逗她开心的陈叔,此刻正死无全尸的躺在荒野中。
风向晚只觉得一股劲血冲上脑来,差一点栽倒在地,来不及痛哭一场,就已经坚强站稳,只因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只是抹了抹眼角的泪。
快速在一旁挖了一个坑,将陈叔简单埋葬,只为不让他的尸首落入大漠野畜之口。
埋葬陈叔之后,风向晚跨马而奔,只剩奋不顾身。
自她记事起,便同陈叔一起打闹玩耍,陈叔跟随风家多年,是风家最忠实的副将,多少次上阵杀敌他都和爹爹生死与共,多少次身陷囹圄都成功从鬼门关拉回。
他同爹爹一样,有着一颗报国保国的赤胆忠心,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风向晚心中的恨像一块茧,滋长得越来越厚。
如今,她只求她能够在爹娘他们遭遇不测之前,赶到京都救出他们。
而此时此刻身在天牢的风冽一家人,却是焦急万分,风冽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璟亲王一定要将对他毫无威胁的风家子女斩草除根,更想不到,圣上竟然不顾一点多年恩义,即使是远嫁北燕,永不回姜国,都不能让他安心。
但愿陈副将已经平安传信到关外,但愿他的那一双儿女已经到了北燕,逃过灭门大劫。
风向晚的马一路不休的穿过大荒漠来到赤水城前时,已经精疲力尽,到了城外赤水河的长拱桥上,终于跪地奄奄一息,好在穿过了大漠,她也方便在赤水城中再寻一匹快马。
站在赤水桥上,远远望见城门口不少官兵盘查,像是拿着什么画像,风向晚心中一惊,赶快从桥上这种制高处下来,在一旁的茶棚里找了个偏僻的桌子坐了下来。
只是问老板要了一碗清水,她身上除了些匆忙从嫁衣上挑下来的珠宝和几个珠钗,没有任何钱财,在这样偏僻地方,拿出来换一杯好茶实在太惹眼,况且,这是她一路卖马的最后盘缠。
店家也好心,这驿站交通处,赶路的人,都缺一碗清水。
“店家,你这儿,怎么近日来没什么生意啊!”风向晚看着昔日人来人往的茶棚里只有寥寥几个客人。
想着这茶棚还在城外,官兵应该还没有过来张贴过画像,老板应该不认识她,便探起话来,这儿的生意她最熟悉不过来,每至大节过年回京,她或是轿辇路过,或是和将蓦亦萧骑马赶过,这儿都是坐满了行人的。
“姑娘,你可是常在这条官道跑的了,这生意着不是被官府撵跑了嘛!”
店家亲自把清水端到风向晚面前,不免也坐到她面前说来这情况,“说是要抓什么叛贼,这不把赤水城里和关外的人都扣住一一检查,商路也跑得少了,哪来的生意?”
风向晚听此,只顾低头喝着清水,入嘴尝到水中丝丝甜味,还夹杂着杂粮的味道,风向晚立即放下碗。
奇怪的看着店家,店家堆起一脸皱纹和蔼的对着她笑起来:“喝吧,这是今天刚熬的高粱饴,加了点给你,尝尝。”
“可我……”风向晚心里一紧,正想说没有银两。
“不收钱,姑娘家赶路辛苦!”店家看着这位姑娘也是眼熟,也一时间说不上来是谁,这官道繁华,他权当是经常跑商的女儿罢了,招呼着店小二来收拾了旁边那桌的桌子后,又可亲的问了问风向晚:“甜吗?”
本来被暖到了心的风向晚被这么一问,竟然心生悲痛,这样可亲的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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