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绾卿说完,站起身子,抬脚就要离开。
“喂,叫你走你还真走啊?”陆时寒似乎也没有料到慕绾卿会是这样的反应,啧了一声,却又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好歹,本王前几天在定国公府的时候,还帮了你呢。”
“想不到,堂堂镇南将军的女儿,竟然是这样忘恩负义之人吗?”
慕绾卿脚步一顿:“不是王爷叫我走的吗?”
“呵……”
慕绾卿在心中暗自腹诽着,男人,真是口是心非。
转身在地上盘腿坐了下来,慕绾卿才又问着:“你身边的人呢?可要想法子联系他们?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法子啊。”
“再等等吧,追杀我的人尚未走远,现在联系他们,容易暴露我的位置,太过危险。”
慕绾卿“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何会在这儿呢?”
陆时寒的声音中满是疲惫,似是已经十分虚弱,只是在强撑着精神同慕绾卿交谈,好让自己不至于昏迷过去。
慕绾卿掀了掀眼皮子:“若是我说,我只是来慈云寺祈福,随意出来逛逛,你相信吗?”
“随意逛逛?你这逛的,还真是有意思。”
慕绾卿瞥了陆时寒一眼,却骤然伸出手,摸向了陆时寒的额头。
“做什么?方才还没有摸够?”陆时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这样三番四次地调戏本王,可是要对本王负责的?”
“你发烧了。”
“哦。”陆时寒倒是并不怎么意外:“没事,还撑得住。”
慕绾卿却并不像他这样乐观,陆时寒多半是因为身上伤得太重,伤口发炎的缘故。如今正是初春,夜里风凉,陆时寒这个时候烧起来,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他的救兵未到,这荒郊野岭的,什么都没有,她也没有法子给他退烧。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慕绾卿伸手摸了摸自己放在袖中以防万一的几张纸,眯了眯眼。
“恒王爷?”
没有人作声。
慕绾卿顿了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掐了掐陆时寒的胳膊:“陆时寒?”
“嗯?”陆时寒似是已经烧得迷糊了,低低应了一声便又没有了动静。
“陆时寒?”
没有人应答。
慕绾卿转过身,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将纸撕成了几块,手在黑暗之中飞快地翻叠着。
御纸术是她所在的世家中最为基础的术法,此前她所用的纸鹤,多用来打探消息,是基础中的基础,虽然最简单,却也最好用,是她用得最多的术法之一。
而除了纸鹤,所有一切可以用纸折叠而成的东西,对她而言,都是活物。
慕绾卿飞快地折叠出了几个小小的纸人,将那纸人放在了地上,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在那些纸人上。
“去!”慕绾卿压低了声音:“将他抬起来,跟我走!”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若是有光亮,便能瞧见这极其诡异的一幕,八个小纸人像是活了过来,走到陆时寒的身边,有的抬起陆时寒的脑袋,有的抬起陆时寒的肩膀,有的抬起陆时寒的胳膊,有的抬起陆时寒的腰,有的抬起陆时寒的腿。
“嘿!”
伴随着几个整齐划一的声音,陆时寒就被一点一点地抬了起来,离开了地面。
慕绾卿抬起头来看了看天上月亮的方向,算了算今天的日子,选定了方向,目光看向先前陆时寒躺着的位置,飞快地将身上的外裳脱了下来,撕破了扔到了地上,随后才快步朝着山下走去。
一路上,慕绾卿碰见了三批人。
她也不知道哪些是陆时寒的敌人,哪些是大夫人的人,有没有陆时寒的人,只通通避开,飞快地下了山。
山脚下有一条河,慕绾卿在河边找了块可以遮蔽的大石头,让纸人将陆时寒放在了那石头下面,随即才拿出了火折子,点亮了火折子,这才瞧清楚了陆时寒的境况。
陆时寒腹部受了伤,血已经浸透了衣服,也浸透了他此前胡乱包扎的布条。
慕绾卿蹙了蹙眉,就着火折子微弱的光芒,将他绑的布条拆了开,方瞧见了下面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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