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武士抱臂，守在门外。
一个武士犹自愤恨难平，另一个劝慰道：“丫头总要有丫头的自觉性，小兰攀高本就错了，她又太过善妒；傻子都看得出，小丫头今天故意摆了少爷一刀，你就不要再置气了。”
愤恨地武士没好气道，“什么叫小兰摆了少爷一刀？”他也这么想过，可他就是喜欢小兰。
“兄弟，你还不懂女人；”另一人见他如此，不由摇头：“嗨——我多什么事儿，你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拉倒拉倒，哥哥给赔不是，哥哥说错话了。”他知道这种事，争来争去徒招人恨，不由笑着说道。
“噗——通，”一声落水声传来。
“小兰投井了，”一个丫鬟凄厉的叫喊声传来。
“我去看看，”一个武士说着忙往声音起始的地方跑去，紧跟着是另一个武士和从房里跑出来的是石临风。
整个石府后院乱了套。
大家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小兰投井的事，很快两个武士由其中一个倒吊着，另一人放绳索下去；这是夜里，井中更是黑暗。武士终于还是摸到小兰，由众人拉蝇把二人拖上来时，小兰人已断了气。
武士抱着小兰失声痛哭。他和小兰一起长大，二人都是石府的下人，下人也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怎么回事儿？”石敢当问一个丫鬟。
丫鬟跪地支支吾吾道，“小兰说——”
“说什么？”
“她说少爷对她始乱终弃，我想拉她却已拉不住——”
“孽障——”石敢当爆喝一声，闪身再出现已是在石临风身前。“啪——”的一个耳光把石临风抽飞出去。
石临风也是心神恍惚，哪里想到自己玩一样的一句话，会要了一个人的性命；况且小兰也是伴他一起长大的。眼见这一耳光抽来，也是惭愧中生不起一点躲闪的念头。
这一耳光极重，血很快从石临风嘴里流出来；石夫人忙是跑上来，抱起儿子；却是张不开口。只能拿身体护着儿子。涉及人命，自己再要包庇，必定寒了家中下人的心。石家是武士之家，家中下人的忠心很重要。
“瞧你做的好事，我真恨不得杀了你——”石敢当被几个年长的武师拉着，犹自骂道。
……
石府不缺酒，屋子里早布满酒壶。石临风依旧在喝酒。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如此狼狈过。
两个武士守在门外，一人阴沉着脸，一人一脸无奈。
“小五，跟我出去一趟，”一个三十许岁的武士带了四个人来，小五是和小兰最亲近的武士。是正阴沉着脸守在门外的武士。
等小五上前，四个武士和起初一人，五人站成一排，依旧守在石临风的门外。
……
“老爷，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合适？”石临风喜欢翠浓，这是个不公开的秘密。石夫人劝道。
“哪里不合适？”石敢当冷声道，“我不这么做，小五迟早会杀了临风。”
“……”石夫人或许是怕他，也或许是石敢当的话，说到了她心里，让她不敢再言语。
“永远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有血性的男人。”
……
马车是由武师和小五在驾辕，马车里坐着一个红妆素裹的美貌女子。她脸上带着掩不住的喜气，这一刻，她无限靠近平淡朴实。
马车停在城外，武师道：“这是主人给你的补偿，小五，再也不要回来。”他拿过一个小布包，塞在小五手上。
“什么？”小五不解问。
“主人知道你喜欢小兰，少爷也是无心之失；你拿着这笔钱，带着这个女人走罢，永远不要再进山东；这是主人的命令。”这是补偿。
“——”小五愣了下，不由眼圈一红；他刚刚见过这女人有多美貌，这是石敢当给他的赔付；他明明可以杀了他，因为小兰死的那一刻，小五曾对石临风起过杀心。
“替我谢谢主人，”小五道，“终我一生，不入山东半步。”
“走吧，保重——”武师拍拍他的肩膀，跳下了马车；小五是他亲手教出来的人，他来送他最后一程。这也可见石敢当的细心和体贴。
“师父，你也保重，”小五驾起马车，随着他的鞭挞，很快从武师的视野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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