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老爷子看来,区区一个小女娃怎么能跟他俩儿子相比。樊奕川真动手,秦老爷子太不划算了。
秦老爷子更气找的人不靠谱,手指慢慢收拢,手背上冒出了青筋。
“刘妈!把那女娃给我带过来!”秦老爷子死死瞪着樊奕川。
刘妈不想卷到这件事来,小跑将孩子放在厅堂的圆桌上就往后院跑,管家拦都拦不住。
樊奕川快步上去抱兮夏,却被秦老爷子抢了先。
秦老爷子单手抓住兮夏夹在腰间,兮夏头朝着向下,哇哇地哭。
“把她给我!”樊奕川听见兮夏的哭声很是心疼,不由失了态。
“呵,你放了我儿子,我便放过这小娃娃,不然她就只能再等着投胎了。”秦老爷子失了智,竟然这样威胁樊奕川。
“老爷!”管家忍不住上前劝,“咱之前不是这样说的,您可不能害人性命,就无法挽回了!”
“我儿子要在牢里待个十几二十年,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秦老爷子彻底暴走,“今日我看不到两个儿子回来,这女娃娃也不必回去了!”
“爹!”秦茽闵觉得秦老爷子疯了,居然激怒樊奕川。他捂着手转身抬头,樊奕川的神色已不能用阴沉来形容,眼里现出狠厉之色。他吓得劝阻秦老爷子:“爹!咱所有家当都不要了,都给他!您把孩子还给他,照着他说的做,我跟大哥都会没事的!”
“凭什么!”秦老爷子吼回去,兮夏随着他的动作差点儿掉到地上,哭得更厉害了,厅堂一时无比嘈杂。
樊奕川呼吸一滞,只注意兮夏的安危,手伸到背后朝小厮们摆动,示意他们分散开准备抢回兮夏。
秦老爷子情绪激动训斥秦茽闵:“我大半辈子积下的家业已送他大半,前几日我与老佟上门赔礼道歉,还有哪样对不起他!他非要害得我陷入这般境地,要我饶了他谈何容易!”
“可您要是对这孩子不利,我跟大哥也完了,您得想明白啊!”秦茽闵进了牢里才知道樊奕川的厉害。
牢里的日子哪儿是秦茽闵这种富家公子能过的,不时还会有人欺压他和他大哥做苦力,只要有一点没做到位,就会挨打挨骂,这些日子没吃过一顿饱饭,每天都盼着秦老爷子能赶紧救他们出去。现在正是个好机会,秦老爷子还与樊奕川讲起了条件,甚至用上这种愚蠢的法子,他真是怕极樊奕川会让他在牢里待一辈子见不得光。
再者,樊奕川不是没有隐晦地提醒过秦老爷子,如果秦老爷子还垂死挣扎,樊奕川便不会罢休,直到秦老爷子低头服从为止,可秦老爷子就是不信邪,硬要与樊奕川对着干。秦茽闵也是不懂自己的父亲,就算没了家产,也比没人送人送终好啊。
秦老爷子仍在控诉,这回矛头对准了樊奕川:“你父亲是咎由自取!一副高高在上的虚伪嘴脸,嘴上说着我们是兄弟,实际只是利用我!”
“到底是谁咎由自取,你到今日还不明白?”樊奕川引走秦老爷子的注意力,快速摆手让小厮们往前走。
管家不愿看秦老爷子一把年纪再跟俩个儿子一起蹲大牢,对樊奕川带来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他们上前救孩子。
秦老爷子想起当年的事,积压多年的怨气不吐不快:“他先前与我称兄道弟,不过是为我那块茶地,后来我把这地算卖给云记图个股份,他竟然又找了几个人进到云记稀释我的股份!那可是我祖传下来的地皮,占了云家将近五成的营利,他却如此对我!老佟和凌鹤棠有什么资格享受我家地皮赚来的钱!”他深吸一口气,在婴儿的啼哭声中继续控诉:“这事我还不至于过分记恨。后来我不过向他借点钱做点自己的生意,他非但不借还搅黄了我的好事,害得我差点儿破了产!如今你还有脸为他报仇,他本就不是个东西!”
“你那块茶地虽肥沃,可你并不懂种茶,每年寥寥的收成,根本不够养活那几个茶农。”樊奕川朝前迈了一小步随时注意兮夏,回复秦老爷子的质疑:“凌鹤棠家有亲戚管着口岸,而佟家又做着船生意,父亲与他们交好是为发展云记。你怎不数数凌佟两家参与云记赚了多少钱,你得了多少分红?而今日你却在这儿恬不知耻地反咬父亲背信忘义。就算父亲确实如此对你,也不至于你陷害父亲没了性命!当初我父亲在牢里受的苦都在你这两个儿子身上重演,不过是讨回一份公道。比起你的感同身受,我认为还是你的儿子遭罪更让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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