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奕川哄睡李书夏,到隔壁房里处理秦家的事。
贾掌柜下午向几个银行施压,目前没人敢向秦家借钱,毕竟云记才是大客户。如果云记突然把钱抽走,甚至带动另外的商户往外取钱,这几家银行都得陷入停摆状态,甚至会负债。
银行周转不灵的后果可像而知,所以没有一家银行跟云记对着干,全都将秦家拒之门外。而昔日与秦家常往来的几家铺子老板也渐渐疏离了秦老爷子,生意场上向来是世态炎凉,利益为先。
秦家穷途末路,秦老爷子大发雷霆,先将两个儿子臭骂一顿,紧急变卖家中地皮,只能以此还债。
樊奕川听完贾掌柜汇报,随手一指:“坐。”
贾掌柜恭敬道:“天已晚,我不打扰先生了……”
“坐。”樊奕川重复一遍,不容拒绝。
贾掌柜先察言观色,低眉一想,坐到樊奕川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那几个人找到了?”樊奕川理了下长褂,抬眸问。
“先生指的是?”
“怎么,你现连我的话都听不明白了?”樊奕川定定看着贾掌柜,眸色暗沉。
贾掌柜在樊奕川手下做事有十个年头,从樊奕川十岁出头就四处疏通关系以及处理樊奕川不方便露面的事,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做事八面玲珑。
如此聪明的人,自然明白樊奕川在说什么,不过是装傻。
樊奕川觉得是时候跟贾掌柜扯谈一番,谁都不能在他眼皮底下动李书夏一丝一毫。
贾掌柜自知躲不过这一天,对樊奕川提前察觉不无意外,稍默了会儿改了称呼:“既然少爷已得知,我无话可说,请先生遵守与老夫人的承诺,少夫人便相安无事。”
“母亲真是心思缜密,无人能及。”樊奕川冷冷一笑,“你不好奇我是怎么得知的?”
“老夫人虽心思缜密,也比不过少爷明察秋毫。”贾掌柜很有自知之明,“我早就知瞒不过少爷,仅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却拖不到他们被惩治的那天。”最后的话几乎是咬着音说出来的,不乏恨意。
本是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居然也藏着私心,樊奕川免不了有愠意。不过贾掌柜终归有妻与子被害而亡的仇要报,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牵扯到李书夏,樊奕川就不能容忍了。
之前樊奕川同李书夏说的那些在暗处等待云家大仇得报的人,正是由贾掌柜牵线的老夫人亲信,樊奕川和仇家的一举一动都由贾掌柜传达给他们。贾掌柜也跟他们有一样的目的——倘若樊奕川不按照老夫人的要求报仇雪恨,那么李书夏将遭受无妄之灾。
樊奕川为何对亲生母亲的离世毫无感觉,原因就在此。未曾感受过当年事件始终又从小离开亲生母亲的的樊奕川无法感受那份仇恨,根本没有报仇的欲望,完全是被亲生母亲催促的。
云家的人都认为是樊奕川有意将凌芷卉绑到了乡下,这是开始复仇的第一步,实际上凌芷卉是由云老夫人安排嫁给樊奕川,以期日后可有牵制樊奕川的筹码。樊奕川当然明白云老夫人的安排,对凌芷卉宛如空气般,也就是李书夏后来遭受冷落的待遇。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自强有韧性的李书夏与骄横的凌芷卉完全不同,樊奕川即便清楚云老夫人日后会做出的举动,依然接受了李书夏,也就承担了为云家复仇的重任,且必须按照云老夫人的遗愿来,否则将被夺走心中所爱。
至于这些隐于暗处的人,不止是为了钱才接受云老夫人的指派,每个都与秦凌佟三家结仇,也与当年的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比起钱来,必然是报仇在他们心里更重要。樊奕川就着此条线索,将身边的人查个底朝天,才将贾掌柜早年的事翻了出来,知晓身边也藏着一匹伺机而动的狼。
“凌鹤棠辱我妻子,害死我儿子,如今我也算大仇得报,自是要听少爷的。”贾掌柜表下忠心,“只是他们的怨恨仍压在心里,如得不到满意结果,便会伤及少夫人,所以还望少爷继续遵守承诺。”
“他们帮母亲坐上大当家的位置便来要求我?”樊奕川很不喜欢这种被要挟的感觉,“自己动手岂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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