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稚沄下火车先来了樊奕川这儿看望,连小儿子樊祁那边都没去。
也不是樊稚沄偏心,樊奕川刚到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老人家着实担心,再就俩儿子都没意愿接任他在村里的位子,他只能指望樊奕川,难免更上心些。
小院们前停了两辆车,太扎眼。
老胡叔出门命人开走一辆,蹲到大门斜对角的小巷子里抽烟观察情况,顺便连面包店一起勘察了。
这处弄堂深,离着外面大街有四五条小巷子的距离,一般人想不到来这儿搜找。
屋里,樊稚沄跟樊奕川了解情况,看樊奕川没事才稍安下心。
“你爹娘将你托付给我,我可不能叫他们寒心。”樊稚沄稳稳心神道,“日后好好养着,可不能做些危险举动了。”
李书夏端茶过来,听见这话垂眸抿了抿唇,将茶摆到桌上说:“他是为救我才这样的,以后不会了,您放心。”
“你这话说的,倒成我怪你了。”樊稚沄低笑,“奕川救你是应该的,你可是他的媳妇,他不救你救谁?”
李书夏并无别的意思,回道:“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以后绝不能出现这种事了,害得他这样,我也不好受呀。”
樊稚沄但笑不语,心想这丫头倒善解人意。
樊奕川接过李书夏递来的杯子,闻到清新的桔子味,杯里的是桔皮水。
“前天下雨,我只能把桔子皮拿到烤炉上烘了烘,不知道味道行不行,你试试?”李书夏坐到小圆凳上,挺期待地说。
樊奕川闻了闻味道,桔皮水有一丝丝甜,是淡淡的桔色,能看到杯底,没一点桔皮残渣。
李书夏熬完过滤了好几回才端上来,怕残渣伤到樊奕川的嗓子。她这样贴心,不仅樊奕川,就连樊稚沄都心暖得不行。
樊稚沄暗道樊奕川娶的媳妇好,可一想到李书夏的身世,他老人家又沉重了脸色。
樊奕川抿了口桔皮水,味道不是很浓,润润嗓挺舒服。
他转眸一笑,李书夏想在楼上他吻过来的样子,脸不争气地泛起淡淡粉色,倏地把头扭开了。
“……”樊奕川心说逗逗她而已,她反应这么大。
不过这是个好兆头。
“奕川媳妇。”樊稚沄沉声唤道,“你是泠城凌鹤棠的女儿?”
李书夏挪眼过去,微微皱眉,含糊其辞:“是也不是吧。”
“怎叫是也不是。”樊稚沄听不明白,“凌鹤棠可就一个女儿,我没听说他家还有其他女娃娃。”
“呃……”李书夏咋说呀,总不能告诉樊稚沄自己是李书夏,不是那个凌芷卉,樊稚沄不能信她。
这时樊奕川打了个手势——【她不记得了,但她确是凌芷卉】。
樊稚沄明了:“她是不是那回逃跑被孙妙花打狠了,烧得迷糊忘了之前的事。”
李书夏擦一把冷汗。
凌芷卉何止被孙妙花打得昏迷不醒,怕是直接打死了吧?
“既是这样,也不难办。”樊稚沄道,“我同凌鹤棠打过两次交道,他年纪与我相仿,老来得女,自然对女儿宝贝得紧,虽为人霸道些,倒也不是完全不讲理。不过奕川媳妇是被拐卖到村里的,这咱不能承认,咱得说救下了奕川媳妇,懂么?”
老胡叔跟他老人家说过李书夏不愿意回到凌家,他就不问李书夏的意见了,直接安排说辞。
李书夏聪明,很快意会到樊稚沄的话意,解说道:“您是说就当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跟容士辉抢回自家媳妇,等凌家的人或是容士辉找来再说我是被樊奕川救下的,然后我看上了樊奕川便嫁给他了,这样子?”
樊稚沄很欣赏地看了看李书夏,夸奖道:“便是此意,奕川媳妇不但手巧,还挺聪敏。”
他老人家夸人不容易,李书夏腼腆地笑了笑。
樊奕川却变得神色微凝,认为这事并不简单。
凌鹤棠再感激自己女儿被人救下,也不会愿意将女儿嫁给农户家的儿子,而且还是嫁给哑巴。
樊奕川从不看低自己的出身和失声缺陷,但实事求是地讲,大户人家仍讲究门楣。万一凌鹤棠要将李书夏带回去,他无钱无势依然没有阻拦的理由,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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