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病体,浑身乏力,张秀茹能够行出如此之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显然,以她此时的精神状态,不必说悠悠下拜磕头行礼了,纵然是站着,要没有人搀扶,自也站不稳。
可这阵子,为了给韩慕侠解围,她已然以儿媳妇的身份,给赵德谦和倭寇行了回礼,磕了孝子回礼的丧头。
既没有损了江湖中人的面子,又避免了有失国格,还保证了礼数周全。
在场之人,无不暗自挑起大拇指,只道韩家自有韩慕侠般的侠客,更有心怀侠义的妻子,这一家子,均是忠肝义胆的赤诚之人。
“行了,你们也行过礼了,也收到回礼了,走吧!”薛颠拉的下脸,只向赵德谦催促道,“既然没准备下大礼,小礼人家又不收,你们这一趟,自己拍胸脯问问自己,是干什么来的!”
薛颠拉的下来脸,真往外轰赵德谦和倭寇。
这几个不速之客只灰溜溜的摇摇头,这才转身离去。
身着戎装的十几个精兵,一哄而上,看似是上前引着这伙子倭寇离去,给他们送行,更是防着他们在这丧礼的现场生事。
还好,这些倭寇没有造次,只转身离去。
直等到这一路精兵送行归来,告诉韩慕侠倭寇已经走远,大家这才放下心来。
“嫂子是个敞亮人,我也不能藏着掖着!”薛颠只上前,他不理尚云祥、不理张占魁,只与韩慕侠说了这一句后,径直跪倒在韩王氏的棺材前,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退后,转身,只搀扶起即将跪倒磕头还礼的韩慕侠,说道,“行了,师哥,你的丧头回礼,我就不受了,但有份儿大礼,倭寇没给你送,我给你送!”
韩慕侠、张占魁、尚云祥均不解薛颠话中之意,纵然是那十几个精兵,也兀自探头探脑,想要看看,薛颠准备送出的,究竟是何重礼宝贝。
却见,薛颠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布包来。
这布包,却着实不小。
摊开布包,薛颠只展开包中之物。
不是别的,正是之前一夜被人盗走的精兵营的军旗。
“呀,军旗!”只见了这旗帜,十几名精兵一拥上前,这就要接。韩慕侠回头一望,他们登时止步。
“兄弟,昨天还有人给我送信,说旗杆被人锯断了,说这旗子丢了,被人偷走了,怎么今日却又在你的手上?”韩慕侠只问道。
“唉,师哥,那事儿可不是我做的。今儿这场面,纵然我薛颠也是个不速之客,可我却不会做栽你面子的事情!”薛颠只摇头晃脑,说道,“要说我是怎么得到这面旗子的,倒也是巧合!”
薛颠形如猿猴,他把旗子向后一抛,抛到众精兵手中,这才也是摇头晃脑,娓娓道来。
“昨晚我贪杯,吃了些水酒后,有些晕乎,一来二去在街边流连……”薛颠只说道,“当然,说流连是往好听处说,实际上,就是喝醉了,睡在了路边。但我喝下的酒不是什么好酒,登时劲儿大,而缓上两个时辰,醉意自然醒,只是由于一时犯懒,我才不愿意起来,总归是已经没有了大碍,但如果当时我起来了,可能后来也就不会有此奇遇!”
薛颠只口沫横飞的说着,丝毫不理会旁人。
“师弟,你这旗子是从何处得来的呢?”尚云祥只问道。
“说来也是巧合,刚刚醉卧睡下的时候,街面上还是车水马龙,但当我后来酒醒恢复意识的时候,路上却几乎没有了行人。是时,我的身上凉飕飕的,我只随便一想,便知已经夜深。总归是我有一身功夫傍身,不怕这寒意。”薛颠说道,“当时,我只是犯懒,想再睡会儿便起,安知就在此时,忽而听得房檐屋脊上有人快步疾行的脚步声。要是一般的蟊贼,我也就无所谓了,但听这人的脚步声,身上带风、脚步颇为轻便,似是个有能耐的人。一个有能耐的人,要干这夜访千家走万户偷盗窃取的事儿,确实是有些腌臜,我睁眼一瞧,那人在月下还有个身影,暗含这可就起身,跟上这人了!”
薛颠说至此处,只瞧了瞧身边那十余个满身戎装的精兵,说道:“诸位要问那人是谁?我也瞧不出,毕竟,一者,我是时也是刚刚酒醒,眼睛还是模糊的,二者,夜里难以视物,我只能寻声追去,仰仗着自己的轻功比那人强,一时得以跟的住,又不至于败露身形。跟来跟去,才发现,这人已经跑出了天津卫,却直奔西郊而去,直到抵达了目的地我才发现,这人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胆,他竟然要到一座兵营里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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