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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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前,王嫱带着王国义从王玱晟学校离开以后,“你这样有些不好吧。”武梓夫一看王嫱的电话打通了,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嘛,趁着和王嫱道别之后,转过弯来就掏出手机,给王玱晟那边续上了一个电话。

    “你看你妈妈有多急,王叔叔也很尽力的去和校长,老师他们交流。”在好不容易接通的电话中,武梓夫开始一板一眼的教训起王玱晟来,“我们虽然只是同学,但我还是要批评你。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父母那边应该多关照一些才是。”

    “哇,你怎么突然变得正义感过剩了啊。”王玱晟很头痛,刚才他也是硬着头皮才强行拒绝了王嫱的要求,内心正在烦躁着,武梓夫这边又紧跟着来了一个电话。虽然语气很平和,但委婉的说他不对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总觉得你在和别人打交道的时候天然就带有一种冷漠,生疏的感觉。没想到你对父母也是这样。”武梓夫的话让王玱晟呆了一呆,确实,在武梓夫点出来之后,他也发觉自身有些不对了。

    “和你做同学做了两年,我知道你本性不应该是如此。”或许是和王玱晟比较熟络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王玱晟帮了她不少忙,又或许是王国义和王嫱的态度让武梓夫感动,她很直接的就指出了王玱晟的错误。“他们是你的亲人,你不应该表现的那样生疏。”

    ‘生疏。’王玱晟低头看着自己,动作有些僵硬。‘是因为封印么。’他犹自记得,当初回到蓝星之前,除了被动的封印以外,因为自身的能力,为了防止某些意外,在天泉星的洞庭台上他还主动的进行了一次自我封印。

    ‘七情六欲。只保留了一些勉强能够保持稳定,像个‘人’一样生活的,基础的本能么。’再次看着眼前的双手,王玱晟只觉得有些陌生。‘虽然知道是正确的,但为什么还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十五岁便离开母星,茫茫飘荡在新的世界,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回来后,面对数百年没有见到父母,心里几乎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正常的交流。即便是表达喜恶都很浅,即便是当初在过年之后的一天,天京家里早到袭击,在面临生死的时候都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即便王嫱伸手拨开自己,拦在自己前面的时候都没有任何表示。有的知识一些基本的反应,分离是略微的不舍,机械般的照着已经设定好的剧本进行。

    即便是计划开始,自己都能做到在没有将因果引入正轨之前先行行动。自己一意孤行决定跑到南方,进了学校然后又退出。从湖海市跑到南江市。自己决定请假,然后突然消失,理性的判断从而错过高考。种种种种的一切似乎不能光用任性来解释。

    “。。。。”电话中的武梓夫还在进行着劝说,王玱晟却已经默默的点了结束通话。

    ‘愈是强烈的情绪就愈是不会迸发么。真是相当讨厌的感觉。那些逼得我不得不采取这样‘安全措施’的,你们这些家伙,罪加一等。’

    小孩子可以肆意挥霍自己的感情,喜怒哀乐全部表达在脸上。有人说,在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哭,这样才是一个成熟人的标志:因为他们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

    自古以来最为擅长舞弄自己情绪的人有那么几种,戏子,婊子,大商贩和政客。他们可以做到表面笑嘻嘻,内心哭唧唧。正面标准微笑,面露八齿,反面就下黑手。面对面时明明恨不得能把脑浆子都打出来,手上还是要保持合适的力度握手,为的是周遭一群举着闪光灯和摄影机的人手里掌握的外在形象。

    ‘小情可表,大情却被封印的死死的。有时候还会感觉这样不错呢。’既然暂时没办法改变,王玱晟也就放下了内心的一丝不适。‘换个可以接受一些的意思,便是以大喜为代价,换取永世不会大悲。以大爱为代价,换取永世没有大恨。以大无畏作为代价,来换取永世不会有大畏惧。这笔买卖,不知道值不值呢。’

    一念到此,王玱晟突然想起以前看到过的一则小故事:

    一名凡人有幸遇到了神,央求高高在上的神去消除他在人间的一切烦恼。但身为神是不可以打破时间平衡的,那样他也将会跌落神位。可冥冥中自有因果,既然凡人见到了神,那便是神缘,就应该得到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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