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乞丐窝（中）
“……在……在……城西郊外的……砖窑里……”小叫花子吓得脸色惨白，剑尖距离他的鼻子不足一寸，隐约可以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带路！快！”灰衣人说话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语气，一阵风来，血腥味直扑鼻端。
“凭什么？小兄弟刚从虎穴逃脱，现在回去不是去送死吗？”凌霄这时候顾不得自己的书呆子身份，一把拉开小乞丐，自己站在剑尖前面，一种天生保护弱小的本能让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凭这个！”灰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四方形的物事，上面竟然是“武当”两个篆书，“再说了，古语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钟万财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从后面走到前面，顺手接过那个四方形的物事说：“哇，这个东西铜铁合金，制作精巧，工艺纯熟，很有收藏价值。这位侠士，价钱好商量，多少钱？我买！”
“钟兄，这玩笑开不得，这是人家的身份令牌，怎么可能卖给你？”凌霄似乎知道了令牌的来历。
“身份……证明啊？还……还给你！”钟万财吓得手有点儿颤抖，赶紧归还，谁知，阴差阳错，令牌掉到了地上。
这下两方人都尴尬了……谁捡不丢人？
正权衡利弊时，只见小乞丐手脚麻利，把令牌捡起来，拍拍上面的泥土，把它放在灰衣人的手上，说：“我带路，不过，要快点儿，据我所知，乞丐堆里有个帮主，叫外号叫‘吃遍天’的，此人心狠手辣，小藕姐双眼就是他亲手挖掉的。”
众人心中一凛，见过杀人不过头点地，碗大的伤疤，但若是这般折磨人，还是第一次听说，于是纷纷说：“我去。”“我去！”“我非宰了这个畜生不可……”“本大爷把他杀了，再看看他的心是狼心做的还是狗肺做的……”
灰衣人撤回剑，拿出一块白色绢布，一边擦去剑上血迹，一边轻蔑地对众人说：“江湖传闻‘吃遍天’善于使毒，各位的富贵命还是留着喝酒吧，去了有个闪失贫道可担当不起！”
店小二马上带头见风使舵，说：“道长说的是，道长说的是，我就不去了！我去招呼客人了……”其他人也纷纷像霜打的茄子，各自喝自己的酒。
“我和你去！”凌霄这时候不知是啥在作祟，可能今天的遭遇已经够倒霉了，他想破罐子破摔，可能还有其他原因。
……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几个灰衣人和凌霄等人就赶到了城西郊的砖窑。这几个灰衣人气定犹闲，而钟万财却已经气喘如牛，汗如雨下，嘴里嘟囔着：“我这……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呼……呼……”凌霄本来营养不足体质弱，但因为今晚吃了不少美味，再这么运动下，竟然是身轻体健，脸露红光，脚下生风。灰衣人略感惊讶，暗暗地点点头，因为一看就知道这是练武的好材料。
这砖窑早年生意红火，等到城里该盖房子的有钱人都盖好了，贫民百姓们又买不起，砖窑主人见生意不好，也就搬到别的地方去做营生，这砖窑自然就废弃了。不久以后，这儿竟成了乞丐们的居所。后来，“吃遍天”带了几个人逃到这里，强行住进砖窑，慢慢地成了砖窑的实际主人。自此以后，附近经常丢失鸡鸭狗，更有甚者，乞丐们在“吃遍天”的组织下，竟然干起了拐卖儿童、强奸妇女等恶事。县官经人举报，带领县衙僚属前来捉拿于他，岂料，这个“吃遍天”似乎每次都能提前知道消息，官兵每次都扑了个空，有时候也能抓到一两个乞丐，但大多是不知情的局外人。
此时，砖窑内一片漆黑，旁边紧挨着一栋黑乎乎的房子，四周死一样的寂静。小叫花子轻声喊了一句：“小藕姐、小藕姐……？”
“嗦”的一声，从砖窑黑魆魆的门飞出一样东西，直奔小叫花子脑门。小叫花子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啪啪啪”清脆的声音，只见灰衣人的剑由下而上，再由上而下，最后剑由下斜着横出一划，这一招一气呵成，在月光下俨然是一个英气逼人的剑客。但每一招每一式，凌霄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剑招使完，他隐约还能看到灰衣人的衣襟飞舞着。但是，他还不知道这是所谓的内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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