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声音,许文博怀疑蔺用的颧骨应该整个磕碎了吧!又或者是这个木头的桌子应该马上就散架成碎片!许文博不合时宜的走神儿,虽然只有这么一刻!
然而,杜炘包含着怒意的声音,不但把许文博的意识拉回来,也让他明白了杜炘会这么做的原因!
“你他妈的就非得动手杀人嘛!过了线就回不去了!你!”
杜炘反折着蔺用的左手没有一丝放水,正如摁着蔺用脖子把他整个上半身砸在桌子上产生的货真价实的声响一样,杜炘的情绪在这一刻就像是他的话一样,过了线就无法收回去了!
在武力值上,蔺用完全无法反抗杜炘。然而,反抗不了和完全不反抗中间的差别,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充分的反应了蔺用的心理状态。
“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不算解释的解释。杜炘和许文博都清楚这句话后面可能引申出来的无数辩解。我知道这么做不对,但我还是这么做了。我有一个能够说服我自己的理由,而这个理由我并不想告诉你。因为我知道别人不会在乎这个理由。但我已经傻到,或者说放弃了自己,也要做这件事的地步。
“Tree……Tree……你把Tree怎么了!我”李母尖利而刺耳的声音让本来就蒸腾而紧绷的气氛就像是浇了一勺热油一样,仿佛马上就能爆炸!甚至比声音更快的传达了李母的意图的是她的手,懒于修剪的指甲抓向伤害了她最重要的人的蔺用毫不留情的是一个女人最直接最有杀伤力的武器。
今天,这个木头做的,已经斑驳的经历过不知道多少世事搓磨的桌子,注定,在结束自己的使命之前还要见证更多的悲欢离合。市井生活的柴米油盐,人情纠纷的爱恨情仇,就像是一层油烟混合着一层鲜血,不断的浸润到木头纹理的深处,成为隐藏在纤维纠结深处的秘密。如果有一天能够被劈成柴火燃烧的时候,这样的发酵过后的复杂也许才会蒸腾出来,重新在尘世传染蕴含在其中的由于人的欲望而添加的千变万化的气息。
许文博的手刀迅速而有力的让蔺用逃过一劫,轻轻的把李母摆成和男人一样的姿势,头无力的依靠着偏在椅背上,失去控制的身体因为外力的支撑还维持着之前的动作。但有些人已经无法再次启动了!
“死者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不,在这里,这是?……”处理好李母的许文博在杜炘压抑着怒火但动作粗鲁的把蔺用提起来双手背后用手铐铐住的同时,迅速的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检验这个几分钟之前还喘着气的男人的尸体。从生到死,就在自己的眼前。
男人是怎么死的?!这是许文博需要确认的第一个问题。与之相关的,或者可以换个问题,男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个发生在杜炘和许文博几米之外的全程目击的凶杀案,凶手只可能是蔺用。
杜炘先是被许文博检查到的男人身上可以的伤口而吸引,伤口这个形容可能并不是非常准确,与其说是伤口,不如说是出现在男人脖子右侧的一个略微红肿的小点,也就是以杜炘的视力才能在一米的距离还能看到红点的中心刺破了皮肤而形成的痕迹。许文博带着检查手套的手小心的托着男人虽然还没有僵硬但已经完全没有生命起伏痕迹的脖子向杜炘的方向倒。
杜炘看到这个红点的位置,目光转向许文博。这个位置显然让杜炘想到了什么。用眼神传递自己复杂的疑问。这在别人看起来很难做到的事情,杜炘和许文博直接却做的如顺水行舟。杜炘的问题,不用说出口,许文博也能分毫不差的给出自己的回答。
“死者面色红润,宛若生者,但是……”许文博一手托着男人的头部并用手指固定着方向,另一只手翻开了男人的眼皮。人的眼睛,就像文学作品描述的一样,是心灵的窗口。当一双眼睛永远的闭上之后,也许真的永远不应该再被开启。因为开启之后只能看到因为晶状体液流失而浑浊的泛着无机质冰冷的浑浊。因为再也没有属于人类的柔软的感情的流动而让人产生并懂得邪恶的联想!男人的眼睛,不但有着同样的死亡的苍白,特别被许文博指出的,还有眼白处明显的红色血点,就像是被人从眼睛内部拿着针一下又一下的刺破曾经完整的眼球。泛白的瞳孔与越发苍白的眼球混沌了边界,而血点就像是破土而出的嗜血藤花,诡异的仿佛已经不是人类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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