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力地用手指在地上画下了一枚戒指,然后盯着我,那么痴,那么静,那么安详的微笑。最后的那句话竟是微起唇片,颤抖万分的三个字,他这辈子至始至终都无法说出口的三个字!他竟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唇语告诉了我。
他说,“周予诺!”
“我——爱——你!”
何人行刺?
我一怔,顺着匕首投掷的方向望去。
果不出所料,杀人手法如此利落的,除了冬暖还会有谁?
我立刻提高戒备,却发现身子发软,手脚已全然不听了使唤。缓缓瘫倒时才愕然醒转,冬暖用匕首在直取将军性命之时还将刀鞘一并掷出,点中了我身上的麻穴。而更为恐怖的是,对于这一石二鸟决绝手法,我竟毫无察觉。
眼里惊恐的倒映出冬暖的身影,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将军,从他身上取下匕首,舌尖轻巧地舐去上面的血渍。然后转身,看着我的时候粲然一笑。难道她先前的伤痛又是为了迷惑我而伪装出的假象?心下阵阵恶寒,先后两次,都在毫不知情的状况下着了她的道!
果真是极乐最厉害的掌旗,不可小觑的冬暖!我恍然明白了主人为何常年将她潜在雷沁的身边,同时也暗自为雷沁担心起来,她有没有害过雷沁?害过四大帅哥?害过“暗堂”?
在她踱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的情绪已急速地恢复了平静,眼底的那抹惊骇也随之被一汪无辜的眼波所替代。
我仰起头,故作不解地问,“姐姐何时回来的?”随即又看了看瘫软的自己,“这又是做什么?”
冬暖蹲在我的面前,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蛋。她声音悠然,语调亦如先前在“银浪”时的小菁般温婉清甜,“秋水,哦不对,雷浅浅!老板怀疑果真没错,你暗中勾结将军欲反我司人部落。”
这话倒令我着实一愣,原来老板是怀疑我和将军暗中勾结而非疑心我的卧底身份。遂宽了宽心,道,“姐姐可真会开玩笑!怎么可能?我和将军非亲非故,况且我又是亲手杀了蓝侗的,这个姐姐也亲眼见到了呀。在极乐我虽比不上初夏跟姐姐重要,但也是为了老板出生入死了的。”
冬暖死盯着我的眼眸,似乎想要从中看出点滴的破绽。半晌后才道,“话倒也没错,但你几次都从将军手底下溜走,就真的不是将军格外开恩另有目的?”
“那我可不可以认为是秋水命犯煞星,将军不屑,怕被秋水牵连走了霉运?所以想尽力撇离秋水?”
冬暖冷冷哼道,“什么命不命道?江湖中人还信这个?”
我轻松莞尔,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每次提及的时候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姐姐若不相信也没别的办法,秋水真的命薄惨淡,就连亲生父母都在秋水一出生时就被牵连亡故了。而且大家都说秋水初生下来只笑不哭,越笑得灿烂就越预示着死亡与离别的临近。于是,秋水才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如今能够留口气活着,并承蒙主人和老板厚爱进入极乐做事,乃是天大的奇迹跟幸运了。秋水从未想过会有如此不弃反被重用的际遇,也因此格外珍惜今日的所有。姐姐不知秋水曾经,现下怨怪秋水也是无可厚非的。我本不愿多想,但为了能让姐姐相信,就看看自进入极乐后和我最亲近的初夏吧,她也是征战沙场多年经验丰富的高手,为何仅这次简单的任务就毫无征兆的败了?而且还是在和我亲近之后的第一时间遇险。其中虽另有因素,但我也不得不自悔,或许又是受我骇人命道的牵累?!”
我故意牵扯上初夏的名字,给冬暖造成更大的疑惑。果然,冬暖中计,眼底尽是游离揣测,许是也被我这天煞孤星的命道给吓到了。
良久后复又开口,“不管那些是不是你编造的把戏,我不得不说,你很特殊,你的话也的确震撼到了我。可是怎么办呢?”她下意识的抹抹耳朵,“诛杀令一出就无法再收回了,我也想信你的,但是自初夏出事后老板就已告诫于我,极乐乃至我部上下,除了我们俩个,决不可再轻信他人。”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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