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站错了队,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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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玉回过神,冲她大嫂低低道了一句,“大嫂,你先回去,下次我沐休的时候回去再说!”

    说完匆匆离去。

    如玉大嫂看着如玉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两句,不甘愿地走了。

    如玉端着膳食回小院的时候,莫安生正坐在桌边等着,见她来了,同平常一样道:“如玉,坐下一块吃。”

    刚才被莫安生训过的如玉,对她一会一变的态度,搞得摸不着头脑。

    “坐下吧,”莫安生一点下巴,“刚才那人是你大嫂吧?”

    “安生小姐你怎么知道?”如玉惊讶不已,而后恍然大悟,“安生小姐听到了奴婢和大嫂的对话?”

    莫安生没有隐瞒地点点头,“听到了一些。”

    如玉想起刚刚她大嫂说的一些不当言论,也不知莫安生听去了多少,慌忙道歉道:

    “安生小姐,奴婢大嫂有些话说得不中听,但没有坏心,求安生小姐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莫安生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淡淡问道:“如玉,你最初决定卖身入府时,你大嫂是不是感激涕零?

    你入府后,将每月的月银省吃俭用全部拿回家,你大嫂是不是刚开始心怀感动,慢慢变得十分平静,再慢慢变得理所当然?

    到现在,开始觉得你给的月银太少了,甚至担心我对你太好将你指了人,又巴巴跑过来,用话逼你立下终身不嫁的毒誓?”

    “安…安生…小姐,你…你怎么知道?”如玉吃惊地张大嘴。

    莫安生正色道:“如玉,你是你家里的一份子,你家里出了事,你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是应该也是必须的!

    但那个家,不是你一个人的,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这个责任,你嫂子有,你大哥亦有!

    我不阻止你继续为你的家庭付出,也不管你还打算付出多少的年华,但我有一句话要提醒你:

    你的善良和牺牲,换来的不会是感激,而是仇恨!

    你的大嫂会恨你为什么不能再挣多点,好让你的侄儿可以去私塾;

    你的大哥会恨你,为什么你不自私点,要让他做个牺牲妹妹终身幸福的坏人!

    最关键的一点是,你努力想维持的家,并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努力而变得坚固,变得有希望,反而会因此更加岌岌可危!

    一旦有一日,你想歇一歇的时候,便是你的家支离破碎的时候。”

    “不,不会吧?”如玉的怀疑声,小到连她自己都不知是否听得清。

    也许在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内心深处已经十分清楚,可是又狠下心来舍弃那个家,只能默默承受。

    “如玉,你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吗?”莫安生心里叹口气,眼睛却紧盯着如玉不放。

    如玉的脸慢慢胀红,眼眶里的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她抖着唇,抬头回看莫安生,“不,奴婢不想!

    奴婢希望回到大哥没有摔断腿时的日子,奴婢希望能在大哥的眼泪和祝福中,安安心心地出嫁!”

    她眼里的渴望是这么地强烈,让莫安生心里放心了些,“那你就听我的,从这个月起,你只给家里你小侄子的生活费。

    让你大哥在家里做家务活,让你嫂子出去做事,卖身为奴也好,帮人打小工浆洗衣衫也好!

    总之,两个人若想有饭吃,就让他们自己动手自己挣。”

    刚刚还坚定的如玉,一听莫安生如此说,又犹豫了,“这,这,奴婢大哥一大男人,怎能做女子做的活?”

    “若你家里没了你,你觉得他们为了活下去,会怎么做?如果你大嫂离开了你大哥,你大哥若想活下去,会怎么做?”

    莫安生不屑呵了一声,“若想活下去,有什么事不能做?哪怕是外出乞讨,也会想办法活下去。”

    如玉咬咬唇,一时下不了决心,“让奴婢再想想。”

    莫安生望着她,认真道:“如玉,你跟着我,我定然不会亏待你,但是我绝不会因为同情,而去无偿帮你的家人,对你同样如此!

    我希望我是你的依靠,可我不希望我是你的依赖。”

    “奴婢知道的,奴婢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没有就好。饭菜都凉了,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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