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诩醒来时觉得有点热。
低头一看,谭秋雅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双手还紧紧抱着他,难怪他有点热。
看她还熟睡着,赵千诩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悄悄挪开她的手,起身叫了宫女伺候更衣。
消息传的快极了。第二日几乎满朝大臣都听说陛下昨日幸了一个女子。
皇上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浑不在意底下大臣臭着一张脸。
闻舟和谭秋桓彻夜谋划的上上之计都没能拿出来展示一下,便胎死腹中了,不是他们太愚蠢,而是敌人太狡猾。
他们也没想到陛下竟然这么狠。
如此一来,不论他们心里多不同意也得自己憋着,没准还得咬着牙花子说句谢陛下隆恩。
不说闻舟,连谭秋桓的脸憋的都是绿的。韩胤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怎么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问闻舟,闻舟居然不搭理他。
赵千诩一下朝便往宸华宫去,却被一个正侯着他的太监拦住了。是太后宫里的太监,赵千诩只得去。
到了慈和宫,赵千诩却明知故问,笑道,“母亲,这一大早便叫儿子来,是有何事叫母亲这般心切?”
太后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既有忧虑又有一丝喜悦,拉过他轻声道,“皇帝昨夜里临幸宸华宫了?”
赵千诩但笑不语。
宫里的事太后早就都听过了,这般问他只是想看看他的意思,瞧他这般模样就知他没把礼数放在心上,太后只得道,“你是皇帝,此事哀家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但哀家不知道皇帝心里是什么意思,据哀家所见,礼部也没有动静,皇帝若是没想好,不如先封了妃位,这一夜你已经幸了人家姑娘,总得给人家一个名分罢。”
“若是谭公还在朝里,定然要骂你的。”太后皱着眉,又是一脸担忧之色。
赵千诩笑了笑,道,“儿子知道了,儿子断不会让她委屈。”说完他心里有些苦笑,谭公不在,锡臣也未必就能忍气吞声,依他看,锡臣恐怕更不好应付。
太后见状,便摇了摇头,“随皇帝怎么做罢,哀家要说的都说了,你还有不少事便走罢。”
才出了慈和宫,宁心殿的太监便上前行了礼道,“陛下,谭大人求见。”
该来的还是得来。
谭秋桓打头一句话便是,“陛下,臣请求见家姐。”
这要求合情合理,赵千诩只得应准了。
谭秋雅坐在镀金红漆的梳妆台前已经很久了,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铜镜,铜镜里映着她一双黑沉沉的眼睛,似深潭古井一般浓重难以晕染开来。
“姑娘,你在看什么?”玉衣都有点纳闷,忍不住上前轻声问她。
谭秋雅回头看了她一眼,脸上便笑开了,一瞬间她的脸上竟是那么灿烂,方才的神情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皇上呢?我看这会儿该下朝了罢。”谭秋雅起身便往门口走去,望了望没瞧见皇上倒看见了几个宫人。
来的人都是带着一脸笑,“奴婢给姑娘请安,”说罢,向身后一摆手,又笑道,“这是一点小小心意,姑娘若不嫌弃就收了罢。”
双手托着紫漆锦盒的一排人从他身后越了过来。
谭秋雅往那瞧去,一个内监便极有眼色地打开了盒子,满面笑容的看向她,果然珠光宝色耀人眼,谭秋雅扫了一眼,珍珠玛瑙自不必说,那翠钿娇翠欲滴,步摇金光璀璨,玉簪清新雅丽,手镯雕琢的分外精致,还有一对湖光玉瓶,的确个个都是上品。
不过这些玩意儿也就是看看,谭秋雅眉色之间不见喜怒,清淡的对玉衣道了句,“收着罢。”
这送东西来的太监前脚刚迈出门,便又有人来了,“奴婢是尚衣局采眉,给姑娘送来几身衣服,姑娘若有需要,请吩咐奴婢。”
这回谭秋雅连看都懒得看,便叫玉衣收了。
这些东西还未收完,没想到便又有人来了。
这回不是首饰衣物,而是真金白银。谭秋雅终于挑起了眉,瞥向托着锦盒的太监,太监也是笑眯眯的,“姑娘洪福高贵,这些个俗物也不知姑娘能否看得上眼,但姑娘心善,想必不会叫奴婢们为难,姑娘就收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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