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那从翠翠手中接过李君霖, 也未置一词,只是默默地抱着人朝着一处隐避的巷子里走去。
翠翠在后头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心里却急得很。
柯那是个死人脸,瞧不出好坏,只希望今天的过失不要叫主子发现了。
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 可似乎谕淇神也不听她的祷告。刚刚走到主子那儿, 就瞧见了什海花站在门口,一双吊睛目中全都是幸灾乐祸。
辕穹坐在房间的虎皮大靠椅上, 似乎是刚刚进来的, 旁边放着的黑色驼毛大氅还沾着未化的雪水。
“翠翠该死。”刚一进门,她“砰”的一声就跪在在辕穹的脚边。
本来她心中就揣测着, 方才在门口瞧见了什海花,心中便清明了七八分。
辕穹乜了她一眼, 神色淡漠, “你可知今日带着小皇帝从舞馆里出来的那个那个男子是谁?”
“奴驽钝不知。”
“他是兰台卿谢璇玑的兄长。”
一听到兰台卿三个字,翠翠心中一颤,恐怕他人觉得兰台卿是个无足轻重的四品女官。可翠翠是知道, 谢璇玑这些日子同摄政王走得极近, 李君霖失踪事情, 恐怕她也是知情的。
这次捅得篓子的确有些大。
“翠翠, 你跟着主子有些年头了,你应该明白, 主子的事情是容不得半点闪失的。”
翠翠的身上的白罗中单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 辕穹这话, 她听得很明白,不过一个死字罢了。
从跟了主子之后,便是不计较生死的。只是她不甘心,还没有看到主子登极之日。
“翠翠明白,只是翠翠觉得自己一死尚不足惜,只是没有看到主子登极之日才是……”
“谕淇神会让你看见的。”
辕穹并没有给翠翠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抬手示意翠翠噤声,然后起身离开了座椅。
翠翠低着头伏在地上,眼角的余光暼到一道窈窕的身影映在内室的屏风下,隐约可见其垂下的衣摆处,精美复杂的双针绣。
“扣扣……”轻轻地敲击声从室内传来。
……
天寒地冻,风刮过城墙,同上面的冰层摩擦,发出“滋滋声”,听得人瑟瑟发抖。
丑时过半,夜市也已经关闭了,长安陷入一片了黑暗中。忽然从黑夜中传来了牛车与赶路的声音。
“何人夜闯城门?”
声音透过光明甲传出,沉闷中带着锐利。
“吾等是奉了京兆伊的命令,将今日澄云坊走水时,遇难舞姬的尸体送到城外的义庄。”
领头的是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其貌平平,正从腰间递出京兆伊的令府交予问话的郎君。
取了那令符拓印核对,确认无误之后,城门被推开。
领头人抄手行了个礼,便带着队伍缓缓地出了城。
城门刚刚闭上,打远处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着那声音越来越大,街角处一个穿着白鹤服的男子打马而来。
“何人私开城门!”
穿着白鹤服的男子腰间的腰带与门中郎的腰带一样同时深青色。按照大楚官阶本事同阶,只是这白鹤服是长安十二卫中千羽卫的官服,他们是摄政王特意从西北潜营中调过来的人。因此虽然是同一官阶,门中郎也要给予他几分面子。
“我等并非私自放行,方才有人奉了京兆伊的命送今日澄云坊走水遇难歌姬遗体出城,我等是验过了令符后方才开门放行。”
“奉陛下之命长安城全程禁严,澄云坊走水一事,意外或是人为都要走京兆伊的审问,而城中自有衙门何须半夜出城。此事诸多疑问,尔等为何不察!”
门中郎一解释,到教那千羽卫找出了众多疑点。可是仔细一想这是,的确出现了一些纰漏。
细思极恐,背后不由出了一身细汗。
“大人,那此事……”
“事到如今自然是如实上报,长安城外还有三道城防,此时若是追赶,只是几辆牛车应当是追得上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千羽卫特用的信号弹。伸手一拽引线,似鸟鸣一般尖锐破空声在空中散开。
“鹤鸣?”管城伸手拉停了马,“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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