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穹走时也带走了那几个侍女。李君霖独自留在房中, 直到此时她才有时间看看那些胡女们究竟给她换上了什么衣物。
为她准备的这件衣服,竟然是胡女们跳舞的胡群。
这胡裙就像西柔的民风一般,**奔放的很, 上身是立领束胸宽袖的短衫,短衫极短与下面的施镶拼绫锦的石榴红喇叭裙还隔着几寸远, 刚刚好露出白皙的腰肢,而那条宽大的喇叭裙下面又只有一条还没有及膝的亵裤。
穿上这样的衣服真是让人为难,大冬天地瞧着就冷, 幸好这屋里还有地龙。
她站在镜子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每次穿上女装都是为人所迫, 逼不得已。
外面的门被敲响,有少女用拗口的楚语在门外询问,“换好了否?”
李君霖清了清嗓子道,“好了。”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端着盘子的翠翠本来认为能女扮男装那么多年不被发现的大楚天子一定长着一张男人脸, 但亲眼见到之后却不得不赞一句绝代佳人。虽面有稚色, 但假以时日定是一代妖姬。
“你是辕穹派来的?”
“是大人派我来监督你的。”翠翠的楚语有些蹩脚,发音与用词都有些问题。可是相比之前那些完全无法正常沟通的胡女们已经好的很多了,而且她的个子也没有比李君霖高出多少,这样一来, 便没有那么十足的压迫感了。
“这是什么?”
李君霖低头瞧着翠翠手上的盘子, 倒是放了好几个瓶瓶罐罐与盒子。
“这是爱卡花给你染头发的。”她一边说, 一边将东西放到桌上。“大人交代过的, 你放心我不会像阿伊她们那么粗鲁的。”
她将瓶塞打开, 一股清淡的花香便涌了出来。翠翠十分自然地将这浅金色的花粉摸在了李君霖刚刚洗好的头发上,动作的确比之前的那些胡女要温柔的多。李君霖沉默着,仍由翠翠摆弄她的头发。
她似乎是经常做这样事情,十分娴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李君霖就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被均匀的抹上了爱卡花的花粉。
被抹上花粉以后,翠翠又用了些脂粉涂在了李君霖的脸上。
“呀呀呀,陛下你这眉毛可真好看。”
李君霖天生了一双含情带愁的秋娘眉,平常为了避免太过女气,素问还需要花时间给她修整修整。
翠翠的话多几乎与灵枢有得一拼,有时候说得激动了也会说几句西柔语。
“好了好了,真是太完美了。我要是有陛下这张脸,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呢?”
她十分自得看着李君霖的脸,毕竟这张脸还有她修饰的功劳呢。
取了菱花铜镜递给李君霖,李君霖神奇的发现,镜中的自己似乎想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曾经乌黑如鸦语般的墨发如今已经变成了浅浅的金色,而不知道翠翠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她的五官瞬间变得立体了起来,带上了异域的风采。只是这脸似乎涂得太过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如今你这样子看着像我们的人了。对了!老是叫你陛下也不好,不如给你起个别的名字可好?你说什么名字好呢?”还没有待李君霖回答,她便自顾自的答到,“楚人爱芙渠,叫你芙渠怎么样?不错吧。”
芙渠就芙渠吧,李君霖也不与她商量,怕搭上话了,翠翠能拽她说上半天。
*
陛下几日都未曾上朝,对外是宣称病了。可是四海馆外忽然变多的防守,和出城入城变得异常严苛,长安的变化并不是不可知的,但这猜测的真相未免太过震惊,让人不敢言说。
不过由于李君霖因病旷朝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大部分人只是猜想长安的戒严与西柔使团有关。
因为陛下“病了”朝堂上的事情也少了,谢璇玑这个兰台卿也有了空闲的时间。
谢璇玑坐在院子里练琴,这种东西除了天分靠的表示勤习。有几日没有碰过了,谢璇玑也不可避免的发现了自己的生疏。
刚刚练了一会儿,勉勉强强找到了点感觉,就看见谢八小姐风风火火地带着丫鬟冲进了她的院子。
“你是谢家的姑娘,怎么能这么莽撞?”看着她来了,谢璇玑微微抬手,追月便轻轻地帮她讲护甲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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