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越地之南,闽国大臣王审知也。”
似乎是害怕子丘说错什么话,晏婴小声的对子丘说道。
子丘了然,他国使臣,身份敏感,自己最好少说多看为好。
“王审知见过上大夫!”来人三两步进前,即作揖礼,晏婴子丘二人还礼,晏婴并未向王审知介绍子丘,故而子丘也没有说话,作揖之后,便侍立一旁,宛如家仆。
王审知也没有注意他,也站立一旁,面测晏婴,却没有继续说话。
“呃...”晏婴不明所以,只见王审知微微一笑道:“此处不是谈论的地方,俟朝会后,再做详谈。”
晏婴:“善。”
子丘正想听听这个他国使臣有什么高见,却不料时辰快到,朝会不得耽误,却也在一旁请求道:“请允许我在旁聆听。”
王审知看了他一眼,用好像才注意到有外人的样子,惊讶道:“这是何人?”
“鲁国学子。”晏婴言简意赅。
“好学,可也。”王审知微微点头,同意了子丘的请求。
齐国王宫,大殿。
阖闾宫阙,檐牙高啄,朱漆玉砌,堆起了这座雄伟的宫殿。
子丘仅能于廊下静候,而晏婴与王审知皆入堂朝会。
齐王环,此时的他已经垂垂老矣,齐国的军事托付于崔杼与庆封两人,而政事多垂询于晏婴。
这时,礼官唱和,曰:
“宣闽国使者王审知觐见!”
王审知整敛衣冠,自堂下而上,一步一趋,至王前二十步,早有侍者设好席位,其坐毕,高声道:“下邦使臣王审知,代闽国君,王氏潮者,觐见上国国君!我国国君潮,谨慎再拜,曰:齐国君环,武略文治者也,下邦国君百拜为祝!另有犀角、象牙各二十具,香檀木尊一鼎,玉圭十柄,以为朝贺之贡!”
齐王环已经非常年迈了,没有办法大声同王审知对话,于是令旁边使者对答,曰:“闽国使者远道而来,赐玉绶带一条,另有金器十尊,玉珠十枚,使者回国之时,面与闽国君,并替寡人问闽国君安。”
“谢齐国君赐!”王审知俯身下拜,感谢齐王环,使者朝贡的环节就此结束。
接下来就是需要谈到闽国来朝贡的真正原因了。
实际上,若不是此次有闽国使者来齐,齐王甚至很难去注意到这个人口不到30万的小国。这个年月消息闭塞,一些边塞的小国灭国,可能需要数年的时间,才会将具体的消息传到中原。
“使者此来何事?”
“北海东珠,世之珍品也。特来为我王求取。”王审知恭敬答话。
齐王环眯着眼睛看向王审知,王审知低垂着头,面色恬淡,静静的等待着齐王环的问话。
过了好一会儿,齐王环这才令使者答:“再赐东珠二十枚。”
“谢过大王!”王审知再拜。
长者之赐,不可辞,但非懵懂少年,岂能厚着脸皮向长者索要赏赐的道理?
“使者还有什么事情吗?”齐王又问。
“我王欲从附冀,与齐国共盟,结两家之好也。”
“此须再做商议。”
“另欲与齐国通货殖、互有无也。”
齐王看向晏婴,晏婴察觉到了,但是低垂眼睑,不发一言。
齐王了然,令使者曰:“此可以与上大夫晏婴商议,其可以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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