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非我、萧塔不烟等人见了米入斗,又听耶律大石重掌兵符,皆喜不自胜。
姚非我握着上官屏的手:“妹妹,你的师兄这不是回来了么?”
上官屏嘴角轻轻一扬,似是要笑,却又将双唇紧紧绷起。
姚非我压低了声音:“你瞒得住他,瞒不住我。有什么事儿,和我。”
上官屏却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只呆呆滞滞地坐着。
众人皆围过来催问详情。米入斗拙口笨腮,便拉过那瘦骨伶仃的文书挡驾,自己去寻上官屏。
那文书唾沫横飞,直了半个时辰。
陀古听了这场大阵仗,热血沸腾:“萧狗害死我爹爹,我要给他报仇,和大石哥哥打仗去!”
文书道:“眼下大石将军多半已拔营去往夹山,现在追有些来不及了。”
“怎么来不及,我快马去追,你们有谁愿意随我来?”
众人一听要为特满报仇,一片欢呼雀跃,谁都不甘落后。
上官屏坐在米入斗身边,问道:“他们叫喊什么?”
“他们要去打仗。”米入斗又补上一句,“我不去了,咱们回去。”
“回哪儿?”
“回部落……”
米入斗本想接着:“若儿让我在那儿等着。”
可不知怎地,喉头咕咚一声,这句话没出口。
“我不想再回中原了,咱们一辈子都呆在那儿。”上官屏悠悠着,轻轻将头依在米入斗的肩上。
米入斗转头望去,正对上她空洞洞的目光,心里不出的慌乱:“万一……万一真的是若儿害得她这样,那可如何是好?”
那文书见陀古一心想上阵厮杀,劝道:“陀古大爷,您领着人马一走,将军夫人和孩子们由谁护送?”
陀古捏了捏他的肩膀:“我看这件事你做就可以,你生得牛高马大,保管出不了错。”
文书疼得呲牙咧嘴:“您瞧我这草棍儿一般的胳膊,抽去骨头就只剩下一层皮儿,连大点的鸡仔都搂不住。要是路上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对得起大石将军?”
再三劝阻,陀古只是不听,硬要去追耶律大石。
二人正争执着,米入斗走了过来:“兄弟,你要打仗,尽管带人去。我和师妹要回你那儿,正好可护送耶律夫人和孩子们。”
陀古喜得跳了起来:“对呀,米大哥,你是武艺精熟的好汉子,一人顶十个、顶一百个陀古!有你去送,那是最好不过!”
他点出一队人马,让那丹吉领着,随米入斗返回部落。
这些人皆想杀奔夹山,为亲友报仇,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个个愁眉苦脸。
萧塔不烟道:“有米兄弟一人就行了。你们上阵杀敌,多一个人,便多一分胜算。”
那丹吉连忙附和:“对,有米兄弟这只老虎,哪还用得着我们这些土狼!”
米入斗望着姚非我:“姚女侠,你自然是要跟他们去夹山,寻那姓萧的了?”
姚非我紧咬下唇,点零头。
陀古留给米入斗等人六匹马,互道珍重而别。
那胡人经此九死一生,思念故土,把大车留给米入斗,向陀古讨了三匹马,两匹驮着毛毯,骑了另一匹向西去了。
米入斗将马匹拴在车尾,赶着大车,载着萧塔不烟母子和上官屏,一路向南行去,在途非止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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