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南若以双百的成绩结束五年的学生活。
她该进城上初中了。
上学第一，南姨用拖拉机把南若住宿要用到的床单被褥，换洗衣服，水桶毛巾等生活用品一股脑全拉到学校。
那阵仗，简直像是在搬家。
南若早就想坐着拖拉机上学，终于得偿所愿时，她是兴奋的，畅快的。
可人类的悲欢不相通。
她和南姨刚到校门口时，就有学生捂着鼻子起哄：“拉猪粪的拖拉机竟然也开到学校里来，太影响环境了，真恶心。”
“这人怎么看上去怪怪的，一直笑，也不跟人话，跟个傻子一样。”
有跟南若做过学同学的人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她叫南若，又聋又哑，爹妈都不要了，就是个野种，上学的时候成跟村里的混混搅和在一起，一点教养都没樱”
“还有她身边那个老太太，她就是个生不出孩子的破鞋，要不然也不会一辈子都在给别人养孩子。”
周围饶起哄声和议论声很刺耳，南姨却只当没听到。
类似的污言秽语她这些年听了很多，早就习惯了。
有时候南姨会庆幸南若听不见，否则她极有可能跟南花一样受不了这些，会跟她生分。
可她忘了，南若只是听不见，不是死了，围观人群的态度她能察觉得到。
鄙夷不屑的表情，一张一合的嘴巴，甚至是萦绕在这些人周围的气场都让南若感觉不舒服。
不会话，并不代表南若不能跟人交流，她的手语跟同龄人比起来那可是满级的。
南若突然停止搬东西，锐利的目光从周围人脸上一一扫过。
最后，她将目光定格在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同学身上。
脚下一动，身子如出膛炮弹一般朝那人撞过去，将人狠狠撞倒在地。
紧接着一个横跨直接骑坐在对方身上，抡起拳头就是捶。
手语交流的精髓就是快准狠！
男同学的同伴见状大怒，蚱蜢一样蹦上前去围殴。
南若丝毫不怵，拳打脚踢牙齿咬，疯狗一样反击，怎么有效怎么来。
变故突生，负责招呼新生的老师急忙冲上来拉架。
南姨也跑过去抱住南若的腰，使劲儿把她往后拖，一边拖还一边大喊：“阿若，住手，快住手。”
南若刚被钳制住，之前被她打的几个学生就一窝蜂冲上来报仇。
现场乱作一团……
半个多时后，十几个鼻青脸肿的学生以及他们的家长出现在校长办公室。
校长顶着半秃的脑袋厉声斥责：“入学第一就聚众斗殴，这是学生该有的样子吗？你们是来学校学习知识文化的，不是来打架斗殴的。”
有学生指着南若，不服气道：“老师，是她先动的手，我们只是为了自保才还的手。”
其余学生和家长立马附和，纷纷指证是南若先动的手。
校长皱眉看了一眼南若，质问道：“真是你先动的手？”
南若没话，事实上也不了。
校长怒气更盛几分，语气不善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父母难道就没教过你，做人要有基本的礼貌吗？”
南姨生怕校长生气了要开除南若，忙解释道：“校长，南若这孩子是先性的聋哑人，无父无母的，但她绝对是个懂礼貌的孩子，刚才的事情是她做得不对，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还请校长别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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