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花蝶帮司空曙将房间整理好,然后道:“我想你也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就不打扰了。”
司空曙对逐花蝶的善解人意颇为感激,心领神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逐花蝶走后,司空曙疲惫地半躺在榻上,背依一个大迎枕,双手抱肘,想仔细梳理一下连日来的事情。
初到花府时的情意缱绻,到如冰说出希望秋月择一个少年公子时的自惭形秽,再到晚宴时的借酒浇愁,最后是去意坚决的薄情冷漠,司空曙突然发现,他的这个决定,并非是因为如冰,而仅仅是为了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
可能是上天故意捉弄,残生,却让他爱上那么聪明伶俐、美丽活泼的少女秋月,还爱得无可救药、不能自拔,此刻,他不觉得那是上苍的馈赠,而是上苍将他置于掌间,在狠狠蹂躏。
其实,秋月不一直就该找个少年公子吗?只是没人提,自己便故意忽略掉,以为和他这个年过半百的人在一起,也是可以的;忽然有人将此语明白说出来,自己就羞愧难当,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和秋月在一起了。
原来,那点可怜的自尊,于己而言,竟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此,他忽然又担心起秋月,不知她现在怎样,有没有收拾起伤痛……
如此胡思乱想着,加上连日来的旅途劳顿,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次日,司空曙准备了一份厚礼,一早便雇了辆马车前往长安,入城后,直接来到了太仆府。
程琪见着司空曙,忙把他请进书房道:“你来得正好,昨儿个我们还在朝堂上谈起雨潇的事。现在正有个左中郎将的缺,有人提到了雨潇,也有人反对,说他的父亲虽然已故,但仍负案在身。”
司空曙着急问道:“那后来呢?”
程琪道:“老夫便进言,雨潇父亲虽负案在身,但证据有颇多瑕疵,太尉已故,死无对证,是与非,全靠活人一张嘴。如今雨潇文韬武略,又立下赫赫战功,正是国家需要的人才。皇帝听了,似为所动。”
司空曙又问:“那丞相就没有反对吗?”
程琪道:“他内心很清楚,如今雨潇初露头角,怕是按也按不住了。他若拼命去按,便会适得其反,令人怀疑他的动机。”
司空曙吁了口气道:“那就好!”
程琪又道:“如果顺利的话,近日可能皇帝就会派人去颁旨。”
司空曙欣喜道:“那可就太好了。”
程琪也道:“只要雨潇能入朝为官,给老太尉洗刷冤屈,就指日可待了!”
司空曙又道:“雨潇毕竟年少,还需太仆时时在旁提点。”
程琪道:“那是自然。”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司空曙命御夫将礼物拿进来,便要告辞。
程琪看了礼物,说道:“阁下这样就见外了。”
司空曙略笑一笑道:“不才经常到府上叨扰,略表一表心意而已,烦请太仆收下。”
程琪听了,笑道:“既如此,那老夫就笑纳了。”
程琪送司空曙出了府门,看他上了马车,疾驰而去,方转回。
司空曙回到桃园,将程琪的话对大家说了,魏氏有点激动地说道:“如此甚好。潇儿能有今天,多亏了大家的帮助。”
司空曙道:“夫人言重了,如今我们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可谓荣辱与共。”
魏氏听了,含着热泪点点头。
逐花蝶听了,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算了吧,他们跟花府的人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跟你可不是。”
司空曙听了,愣了一愣。
独孤弦终于开口,对逐花蝶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逐花蝶道:“我这是在提醒某人,你掏心挖肺地待别人,最后得到了什么!只怕连情都不会领!”
司空曙听了,哑然无法出声。
魏氏笑道:“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呀?我怎么听不懂!”
雨欣怕司空曙难堪,忙岔开话题道:“若弟弟真能入朝为官,我们是不是也要一起迁回长安去?”
司空曙道:“这个随你们,愿意继续留在桃园,也可以。”
雨潇想到胡娇在千红窟,便道:“到时候,阿母和姊姊留在桃园也好,雨潇得空常回来看看,顺带还能看看其他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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