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墨心下一颤，转头看向凯瑟，只见他紧绷着下颌，一言不发。
穆修的话极为直白且毫不留情，饶是他听惯了冷言冷语，也觉得这话说的重了些。
老师教导学生固然没错，这些话确实也没说错，但最不该在他面前苛责凯瑟。
而穆修似乎就是想借此挫凯瑟的锐气，一点情面都不留。
就这样，三人谁也没开口，陷入了微妙的静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江凌墨以为凯瑟不会再开口时，他缓缓抬头看向穆修。
“学生知错，谢老师指点。”
江凌墨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他的语调和眼神都极为平静，全然没有初见时的那般傲慢。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凯瑟冷冷瞥了他一眼。
江凌墨嘴角一抽，心道：“果然还是一样的讨人厌。”
穆修静静看了他半晌，缓缓道：“你精魄天赋极高，但太过依赖，一旦精魄力到达临界点，便会浑身瘫软，甚至反遭吞噬，你可明白？”
凯瑟轻声应道：“学生明白。”
穆修点头：“之后的训练以剑技为主，精魄力的训练暂且搁置，你需学会在不依靠精魄力的情况下，克敌制胜。”
凯瑟微微欠首：“是。”
穆修转头看向江凌墨：“据你师父所言，你还尚未觉醒出精魄力。”
江凌墨低低“嗯”了一声。
准确来说，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精魄力，但范伦斯却笃定他一定有，只是未曾觉醒。
沉思片刻，江凌墨试探问道：“若我速度够快，力量够强，不靠精魄力的话，能否弑杀裂魂狼以上的魂体？”
穆修微微一愣，轻笑道：“未尝不能，确有一人仅靠一柄剑便端了魂巢，不过那人登峰造极的剑术，连我都自愧不如，若你能达到他那般境界，精魄力便可有可无。”
江凌墨欠首道：“多谢老师解惑。”
“无妨，眼下你们二人需掌握的并非精魄力，而是剑技。”
穆修正色道：“挥剑时，需沉着冷静，在有限的时间里迅速做出反应，切勿轻敌，否则.....”
后面的话，他并未说完，但江凌墨两人却明白他的意思。
日后他们面对的是魂，魂究竟有多强尚且未知，弑魂途中，一旦先自行乱了阵脚。
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挥剑时，身体需柔而不软，韧而不僵，通过腰、腹、腿等部位力量实现对躯体的控制，保持身体平衡。”
穆修举起手中的剑示范道：“只有手法和步法配合协调，才能挥出剑真正的威力，记住了吗？”
两人齐声道：“记住了！”
穆修满意点头，随即又耐心指导着他们的握持姿势。
直至天色渐暗，红日西坠，穆修这才准了他们休息。
就在江凌墨两人正准备坐下时，穆修淡声道：“落日之后，绕场速跑百圈，何时跑完，何时吃饭。”
两人还维持着半蹲的姿势，直到那道水墨色身影渐渐远去，这才反应过来。
江凌墨转头看向凯瑟，只听他轻哼一声，抬脚就绕着训练场匀速跑了起来。
无声叹了口气，江凌墨顿足了一会儿也跟着跑了起来。
夜幕降临，墨色的天际挂着几点残星，寂静的训练场中回荡着两人急促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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