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房内，范伦斯将江凌墨平放在床，掀开他的衣裳，拿起一旁的药膏涂抹着。
随后，瞥了穆修一眼：“不是我说你，跟个孩子较什么真？要不是这小子身子骨还算硬挺，估计都扛不住你那几招。”
穆修眉头微挑，淡然道：“他既不服，我便成全他。”
“几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范伦斯指着江凌墨身上的淤青，质问道：“伤成这样，你不表个态？”
穆修反问道：“这不正好遂了你的愿？”
“你这说的什么话？”范伦斯拒不承认。
穆修平淡道：“所有人都知凯瑟是我学生，你却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跟我客套，想必你还未曾告诉这小子，你的身份。”
范伦斯干咳一声：“还不到时候。”
穆修也不再绕弯子：“你既把他带来，不妨有话直说。”
“爽快。”范伦斯笑道，“我要你教他用剑。”
穆修眉头一挑：“你的徒，我哪敢教？”
“别人我不知道，但你绝对敢。”范伦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觉得呢？”
穆修轻笑一声：“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
两人就这样有来有回的打着哑谜，但凯瑟还是听出了穆修言语间的意思，试探问道：“老师，您想教他？”
“不错。”穆修淡淡扫了他一眼，“剑散但凌厉，招乱但沉稳，这便是你输于他的原因。”
凯瑟神色微怔，没吭声。
穆修又道：“他仅用单剑就接住了我的第三式，而你借了精魄力却只能勉强接到第四式，单论剑技，你不如他。”
凯瑟瞳孔微张，怔愣在了原地。
穆修对他向来严厉，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直白的批判，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但穆修说的没错，江凌墨在剑术上的造诣确实比他高。
静默片刻，他低声应了句：“是学生愚笨，自愧不如。”
穆修凝视了他半晌，淡淡道：“明日清晨，你同他一道来训练场。”
“是。”
穆修转眸看向范伦斯：“你徒弟就暂且留在这，你跟我来。”
见他神色有异，范伦斯敛起笑意，起身走了出去。
待两人离去，凯瑟缓缓走到床边，看着昏睡中的江凌墨，陷入了沉思。
“......可塑之才吗？”
不知过了过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冷傲的声音。
“还不起？”
江凌墨微皱眉头，缓缓睁开了眼，循着声音看去。
此时天色微亮，残星点缀天际，微弱的光洒在倚在窗边的少年身上。
凯瑟斜睨着他：“还要我再重复一遍？”
江凌墨有些没反应过来，愣愣地与他对视着。
黯色的光映在凯瑟的半边侧脸上，本就深邃立体的五官在此刻格外突出。
凯瑟眉头微皱，别开了视线。
不得不承认，凯瑟生了张极为出色的面容，下颌线条凌厉，唇色浅淡，眉目深邃宛如刀雕，一双银蓝色的双眸像是初雪融化后的湖泊，带着天然的冷感。
与科莱俊如妖孽的长相不同，凯瑟是那种冷清又十分凌厉的长相，浑身透着一股矜贵清冷，让人不敢亲近。
而此刻，他脸上的阴沉和不悦，直白的毫不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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