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伦斯停住脚步，静静注视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你能理解魂，并与它们和平相处吗？”
江凌墨想都没想，直接脱口道：“不能。”
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愣在了原地。
范伦斯张了张嘴，正要开口，便听到江凌墨的声音如同细纹般响起。
“不一样的......”
江凌墨缓缓攥紧了拳头：“魂和精灵族不一样的，这个问题不公平。”
范伦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臭小子，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存在公平，没有什么事是绝对的错或对，也没有哪一方是绝对的正义或邪恶，既无法评判，又谈何公平？”
江凌墨执拗地看着他：“那我们为什么要弑魂？难道不是因为魂是恶吗？”
“魂其实也......”范伦斯欲言又止，转移了话题，“总之，你少跟那孩子接触。”
江凌墨闷声道：“他又不是暗黑精灵。”
“是与不是，你如何分辨？”范伦斯无奈道，“暗黑精灵在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
江凌墨不以为然：“但您能分辨啊，如果他是暗黑精灵，您早就把他弑杀了。”
范伦斯愣了下，哑然笑道：“你小子有时候还挺聪明啊。”
“师父。”江凌墨轻声道，“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我做不到冷眼旁观。”
范伦斯笑了：“你要真冷眼旁观，我还得揍你呢。”
江凌墨疑惑道：“那您......”
“让你少接触，是怕你两面为难，吃力不讨好，至于你怎么选择，怎么做，我可懒得管。”
范伦斯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袖：“行了，走吧，明儿还得训练呢。”
说完，他拽着江凌墨就往前拖，嘴里还不停抱怨他让自己损失了五幽这事。
范伦斯先是带他到了骑士厅简单说明了情况后，又带着他四处转悠了一圈，买了两坛子酒，这才慢悠悠地回到了他们居住的那栋楼。
刚一进门，老板娘便板着脸瞪着他。
江凌墨只能赔着笑脸，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最终，他刷盘子这活儿还是丢了。
江凌墨躺在床上，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桌前的范伦斯问道：“师父，还有什么可以赚钱的活儿吗？”
“有。”范伦斯瞥了他一眼，“但你干不了。”
江凌墨没辙，只能暗暗嘘了声。
范伦斯问道：“近日，可还多梦浅眠？”
“没有，睡的还......”江凌墨愣了下，“您怎么知道的？”
范伦斯眉头一挑：“你当我瞎？你那眼下都泛黑了。”
江凌墨干笑了几声：“还好，近日倒是睡的还行。”
说来也奇怪，自从跟随范伦斯出来历练后，他极少再梦到那段时间的事。
范伦斯淡然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往前看，做该做的事。”
江凌墨缓缓起身看向他：“您，不问我？”
“问什么？”范伦斯扫了他一眼，“问你从何来，是何人？”
江凌墨顿了下，正要开口，紧接着便听到范伦斯缓缓说道：
“我只知道你是我徒儿，其他的我并不关心，你要是想说，那便说，不想说，我也懒得问。”
江凌墨怔怔地看着他，许久才轻声应了句：“下次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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