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抬头看了一眼这些太学生,发现竟然一个都不认识,四卅时候见过的那些太学生,应该还不至于全军覆没,不知道是不是分配给了其他的讲经。。: 。 银尘此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面前的学生,是新科进士。
这些进士有老有少,有一个老得足以当银尘的爷爷,而最年轻的看起来也接近而立之年,这些人都对银尘恭敬地笑着,并且貌似恭敬地口称“座师”,行拜师礼,然而白银的魔法师却能从他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里读到不屑和鄙夷。
银尘不怪他们,银尘知道,这些人都是真正苦出来的,自然有一股傲气在‘胸’腔里。
科举制度是第三王朝开国先皇发明的,和千年明史一样源远流长,到了第六王朝,科举制度已经变得和加布罗依尔早期的明清时代一样艰难,第七王朝“陈桥兵变”夺了大位之后,历代皇帝抚恤书生,又因为国家确实人才亏空(这是经济亏空更严重的问题),便“放宽”了科举的要求,怎么放宽?自然是增设许多特科,对口招收专‘门’人才,这些特科也叫旁科,既算科举也不算科举,实际是给皇帝的拔擢准备的红名单。
特科有御史特科,水利特科,工器特科(考锻造师用的),土,木,‘花’,草,农,畜牧,纺织,渔猎,武打,军演等等涉及各个行业的,特科分为院,乡,会三个等级,考试时间不定期,不要求通达四书五经,认字行,会试过后,立刻到六部报到,成为内相应的‘侍’郎,章京,行走三月可以正式挂名,过不了会试的,只发给一枚灵蝶,意思是认定你是专业人才,既不免税负,也不管生计,但是有了灵蝶,从事相应工作会轻松体面很多,有些老工匠一生最大的愿望,是那一枚小小的院试灵蝶。
赵‘玉’衡走的是这条路,以他的脑子,诗词才情,特科会试不是希望很大,而是把握很大,当了御史,可以闻风奏,也‘挺’符合他那清高的个‘性’的,可惜,一朝抄家,前程完蛋,科举一途,要求身家清白,清白到什么程度?不仅不能是贱籍,祖三代没有什么过错,而且要求本人没有参加过其他特科的考试!
而银尘此时面对的这些人,那都是经历了和晚晴时期同样变态难度的道特科的猛人,科举之,“道特科”和“经济特科”都是俚语,前者指正儿八经的科举,后者是捐班出身的艺说法。
道特科,县,府,院,乡,会,殿六个等级的考试,每一级都接近百里挑一,院试过了,叫做秀才,或者生员,允许担任乡间‘私’塾的教师,赋税优惠,徭役直接免,见了县官不得再行跪拜礼,过了乡试,那是举人,本人及长随二男丁免徭役税负,可窜绸缎(富商大贾如果没这等功名,也只能穿亚麻布衣服,不能戴金银,不能戴‘玉’器,只能戴铜器)配‘玉’器一件,允许买卖宝器,见巡抚不得行跪拜礼,甚至可以免牢狱之灾三次。过了会试,便是进士,也叫廪生,此时可以拿国家补助过日子了,但是朝廷下达的任命不能拒绝,哪怕是抓你去考殿试这种让人无语的理由都不行。而到了这一步,还不能称得考取功名,只能说在考学的路,千年明以来,多少人老死在这条路,而考不到殿试的,按照第七王朝的法度,居然一律称之为“童生”!哪怕七老八十,过不了最后一关,还是童生!
这种规矩,其实是为了弥补南方帝国没有年考,科考的弊病,朝廷有年查,是检查官员政绩,而没法当官的秀才,举人,进士,都算是童生,属于一种略带耻辱的称号,只有那些能过了殿试的家伙,才是真正的“成年人”……
六次科举,虽说年年有,但是淘汰率高得恐怖。道科举的考试内容完全一致,是《四书五经》,那些经史子集的旁‘门’注解之类不考。看起来不过九本书,却明清的科举更难,因为这个世界并无孔子,只有孔宏开,因此所谓的《四书五经》是假儒学,而不是真正的儒家化,相当于不给你看四书五经,却让你去背程朱理学的各种章,舍本求末,歪曲真理不说,还升到神道宗教的高度,大谈天理轮回,五雷轰顶等等‘迷’信,简直如同邪教读物!罡风大陆的《四书五经》分别是《启‘蒙’宝书》《行道宝书》《忠君宝书》《为人宝书》,五经分别是《洗心经》《革面经》《仁义经》《刚正经》《变通经》,每本十万余字,全是言不说,辞藻华丽,用典诡秘,艰涩难懂,和《论语》相,不过一团大粪,可是第七王朝的要求,那可不是读通读懂,领会意思,而是要求倒背如流,怎么个倒背如流法?随便从截取五个字,不管是不是破句了,考生都必须知道出自哪里,下是什么,然后,必须以圣人的口气,圣人的思想来阐释回答,不能抄原,更不能有自己的思想,按照银尘的说法是:“这不是给人学的,这是给搜索硬撑练习机器学习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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