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和一个铁矿主谈买矿的事，这是大事儿啊。他呢，急需一笔钱，要卖掉铁矿资源开采许可征。我呢，看好了这个产业，想买。”范铁点了一支烟，坐在飞歌对面的沙发上，“可价格上一直谈不通，他要五千万，我给两千万，就这样两个争来争去的，僵持住了。他不好找买主，我也不好找价钱低的卖主，还各不相让，你说怎么办吧？”
“那你想多少钱买呢？”飞歌问。
“当然能少最好，实在不行，五千万我也买。这个矿我知道，这个生意做得。”
“好，我心里有数了。这样，我跟你去谈。”飞歌站起来，目光坚定，不等范铁回应，她已经往出走了。
小会议室烟雾缭绕，范铁给他们做了介绍。
飞歌说：“老板，你卖的只是个许可证，可后续的手续办起来也很复杂呢。你的许可要变成实际开采还有重要一关，那就是环评。环评不通过，你就无法开采。过环评这关要跑很多关系花很多钱，需要很长时间。所以，你急需用钱，你的要价就得降下来！不然的话，这一纸空文什么不顶，根本没用。你说是不是……”
卖方见飞歌明白，讲得有道理，又是环保局要害部门的领导。知道要想卖出去，这个价钱难挺住，只好落价，最终以三千五百万成交。
双方定于第二天签买卖协议。
送走卖方，范铁回身就紧紧地握住了飞歌的手说：“飞歌，你是我的福星啊！为我省了一千多万啊。”
“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告诉我，把我当外人？”
“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谈判如此艰难。我拙嘴笨舌的，又说不到点子上，多亏你来了。哈哈！太好啦！我得庆祝一下！”
两个人正说着，跑过来一个男孩儿。
“爸爸--”
“儿子，你怎么来啦，知道爸想你啦？”范铁搂住儿子十分亲热。
“昨天就吵着要来，今天再不来就不吃饭啦。”
说话的是个黑瘦的女人，她大声说着话，朝这边走来。身上的衣服是名牌货，但被她干瘪的身子穿得松松垮垮的，款式和颜色也不适合她的气质和肤色。
“这是孩子他妈小丽”范铁对飞歌说。
小丽很警觉，她走过来并不看范铁，而是一直盯着漂亮的飞歌，上下打量，眼中带刺儿。
范铁给她们做了介绍。飞歌微笑着伸出手，但小丽却转身往楼里走了。
范铁看了飞歌一眼，无奈地笑笑。
飞歌也笑笑，摇摇头，表示并不在意。她知道她吃醋了，况且，农村人也不习惯这种见面握手的礼仪形式。
进了办公室，孩子就坐到了范铁的老板椅上，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特别高兴。小丽把包扔在沙发上，拿起范铁的茶杯喝干了茶水。
范铁看看她，没有吱声。他知道，她这是做给飞歌看的。
范铁叫来秘书，安排母子吃住。
“儿子，晚上让艾叔叔领你去吃羊排，行不行？”
“行。我还要吃羊肉串。”儿子在抽屉里翻出掌上电视，玩了起来，“爸，这个小电视能收几个台啊。”
“能收好几个呢，你玩吧。”范铁拿起包要走。
“你不陪儿子吃饭啊？”小丽说，一边看着孩子，可孩子玩得正高兴，根本没理会，更不懂妈妈想留住爸爸的意思。
“不啦，我今天请刘科长吃饭。”范铁转身对飞歌说，“咱们走吧，你想吃什么？”
“你们全家团聚，我们改日吧。”飞歌说着就要走。
“那怎么行？我还得向你讨教一下明天签合同的事儿呢。这才是大事儿，马虎不得啊。走吧--”
范铁经过飞歌身边时，故意揽了一下飞歌的腰，看似很随意，也很亲切。
上了车，范铁说：“这几天累坏了，咱去温泉酒店吧，先泡个温泉再吃饭，怎么样？”
“好啊，反正时间还早。”飞歌说，“今天是你高兴的日子，我请你，祝贺你成功。”
“我的成功还不多亏了你啊，必须我请你才行。”范铁启动汽车。
“今天你儿子来了，因为我，你不能陪他们，他们会不高兴的。我没想到，你对他们母子那么体贴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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