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先达说:“你分明就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和周立奇是同学,你总是怕我和他有矛盾,但你干吗总是把我想象得那么狭隘,听你刚才那话,好像他出事是我告的似的,你凭什么这么认为?在你眼里,我很卑鄙是吗?”
村钰用少有的尖刻语气说:“周立奇被莫名啪死,你意外起死回生,这难道只是意外?”
“莫名啪死”和“意外起死回生”都是村钰的即兴发挥,她觉得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试出刘先达的真实内心。
刘先达一听这话,变得更加恼怒,一下把抹布摔在桌子上:“谁起死回生了?你不要把我说得那么无耻好不好!”
村钰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即兴发挥有些不妥,就不接话,兀自走到一边坐在沙发上整理行李箱。
不想,刘先达却气哼哼地跟过来。
“村钰,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村钰把一件衣服放在沙发上,直视着刘先达:“你敢发誓说这事与你没关系?”
刘先达说:“我当然敢发这个誓,但也请你给我个明白话,你和周立奇真的只是个同学情分吗?”
听到这话,村钰定定地看了刘先达半天,异常冷静地说:“要是你连这也怀疑,咱们根本没有必要谈下去。”
刘先达却还是不依不饶,铁了心地要痛痛快快地谈个明白:“自从结婚以来,我就处处谨小慎微,生怕因为和周立奇一贯的矛盾一旦爆发,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想不到,到头来,你还是把我想象得那么不耻。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这次周立奇犯了什么事?到底是他无耻还是我无耻?”
说完,刘先达就又开门出去了。
幽暗的光线里,看着桌子上的那团抹布,村钰的心里不是个滋味。
第二天是周日,村钰一个人去了院里的图书馆。她悄悄翻看了《医学园地》上发表的周立奇的那篇小儿呼吸内科的论文,惊讶周立奇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正惊讶着,梅山也从外面走过来,也拿起那份《医学园地》翻看。看完之后,梅山把杂志轻轻放回到桌子上。
过了许久,梅山说:“他真够傻的。”
两个人从图书馆出来,一路上又议论起这件事。
村钰说:“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糊涂起来做事这么不上层面,你看那论文,与他的肾外专业哪有一点关系,简直是丢人。”
梅山说:“还不都是比论文比的?我看根本就是体制有问题!”
村钰说:“那也不能去造假,我看他是想当官想疯了,名利思想太严重。”
梅山说:“他造假显然不对,但告他的那个人更不地道。”
村钰说:“你还是怀疑老刘干的?昨天晚上我问他,他可是满嘴喊冤,我们又吵翻了。”
梅山吃惊地问:“你说是我对你说的了?”
村钰说:“我怎么能说是你说的,放心吧。”
梅山说:“没说就好,我表姐是他的病号,你要是对他说了,我还怎么再见他?”
“你表姐?哪个表姐?”
梅山答:“还是那个叫米亚兰的表姐。”
村钰说:“这两口子怎么了?轮着班地生病?”
梅山说:“我也是刚接到她的电话,说是****上长了个小东西,性质不明,前些天找刘主任看过,这两天就过来手术。”
村钰忽然想起九明还阳的事,问梅山:“39元一瓶药的事对你表姐说了?她什么反应?”
梅山说:“还能什么反应,一个劲地骂周立奇呗。”
村钰又想起那个老问题,问:“你说周立奇难道真的不知道这药品的真实价格吗?”
梅山沉默半天,说:“这里面的事,我们局外人真是很难说清楚。”
04
周立奇是周三凌晨三点下的火车,打车回到家还不到四点。
之所以选择了这趟到站时间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火车,是因为他想赶回来参加周三上午的全院中层以上大例会。
走进家属院时,没遇见任何人。但周立奇却能从惺忪的路灯光线中感到一种欢快和喜悦。微风拂过,道路两旁树叶的哗哗声像极了掌声和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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