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助手正按周立奇事先的安排,做着植肾前的准备工作。长约14厘米的右髂窝区斜行切口已经切开。皮肤、皮下组织、腹壁各层肌肉也被依次打开。
周立奇赶过来的时候正是关键时刻。他把输尿管与腹膜轻轻拉开,又找到髂外动脉,用纱带提起,使其前后方静脉显露。又沿髂总动脉继续探寻,分离髂内动脉并结扎小分支。使其分离段具有足够的长度,以利后面的血管吻合。
取出坏肾之后,周立奇又把剩下的准备工作交由两位助手处理,他再次更换手术衣及手套来到隔壁手术房间。
供体这边,两位助手已经对肾脏周围的淋巴管和神经电灼切断完毕,周立奇命其用普鲁卡因对周围动、静脉进行浸润,这样可以有效地预防痉挛。
开始切肾。周立奇在肾动脉起点处将其钳夹切断,之后将肾脏轻轻托出,使处理静脉更为方便。把肾脏轻轻滑到助手手上,周立奇又把若干个肾动脉小分支一一结扎切断。之后,肾静脉也被用钳子夹断结扎,使供体肾完全脱离供体。
周立奇把带着体温的肾脏置入事先备好的冰水盆,迅速对肾脏进行灌洗、修剪。与此同时,他还指导着台上的两位助手进行供体关腹。
就在周立奇手上的肾快修好时,植肾组那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护士迅速帮周立奇更换手术衣和手套,他疾步赶到植肾手术台前。
原来,一个助手不小心碰破了不可切割的近端肾动脉,血液弥漫病人腹腔,血压下降,两个助手神色慌乱手足无措。
说时迟那时快,周立奇一把就又准又狠地抓住了像小泥鳅般光滑正向外喷射着血液的肾动脉,赶忙令助手用止血钳轻轻夹住止血。止住血,助手抽吸腹腔血液,周立奇则找到血管破损处,用6-0尼龙线吻合好。
让护士给病人加输代血浆,病人血压渐渐恢复,一场危情化险为夷。
经过灌洗修理过的肾脏略显苍白,但却充满活力。周立奇把肾脏摆放到最佳位置,使其处于最自然的状态,然后进行动、静脉吻合。
由于受者和供者的血管粗细不同,吻合时要灵活把握,对接不能出现丝毫差池。
经目测,周立奇发现,受体肾动脉断端口径比供体肾动脉略粗一些。周立奇用剪刀把较细一些的供体肾动脉斜切一点,使其正好可以和供体肾动脉的粗细相同。
斜切后一比,两边的口径竟然粗细丝毫不差。这种准确,靠的不仅仅是一种熟练的技艺,而是一种神助般的直觉。
和一般人的顺延吻合不同,周立奇先是在吻合口的两边各缝一针,然后再逐一吻合,这样吻合后的血管对接完美,没有皱褶,能充分保证肾脏供血。
动、静脉吻合完毕,周立奇命助手先放开夹静脉的止血钳,又把动脉也放开。这时,原本苍白柔软的肾脏瞬间变得红润、挺括。几秒钟后输尿管开始蠕动,紧接着就有尿液排出来。
直觉告诉周立奇,这又是一例非常成功的肾移植。
剩下的事情就是把输尿管植入膀胱和关腹,周立奇带着一种获胜将军打扫战场的轻松做着这一切,口罩下面的一张脸隐藏着别人不易察觉的得意。
手术结束半小时后,给重症监护病房的齐氏父子下完医嘱,周立奇被院长和医务部钱主任送到招待所房间休息。
临走时,院长叮嘱周立奇,让他好好在房间休息一下,中午齐县长会赶过来好好宴请他。
关上门,周立奇一下仰躺在床上。闭上眼,轻度疲劳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会儿齐县长到来后的客套,以及这种客套给他带来的不自在。
忽地,他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一个念头冒出来。手术已经结束,他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他想离开。离开县长大人那种让人不舒服的客套,马上回乡下看望自己的养母。
周立奇站起身急步走到壁柜前,一下打开柜门把旅行箱和手提包拿了出来。
为了省去许多不必要的口舌,他打算悄悄离开。
出门时,他忽然看到了鼓起来的手提包的侧面。几乎没有犹豫,他就把那个装着两万块钱的信封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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