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翻到了,杨燕妮已经看见了一行时间,那就是如玉的出生日期。老人的手也停了下来,拿起笔记本,认真地看着,笑了笑说:“你很幸运!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只接生了这么一个婴儿,别的婴儿都是由别的医生接生的。”
老人看了一眼杨燕妮,用食指夹到笔记本中间那一页上合起笔记本,像是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然后点着头说:“对,那天我们妇产科主任领着一个大肚子小姑娘来找我,而且特意叮嘱我不要建立病历和其他信息。”
杨燕妮在一边焦急地等待着老人的下文。
“这个婴儿我记录得最简单,因为当时主任就一直守在跟前。我只是在产床上随便问了一下她的名字,连工作单位也没有问!产后没几天孩子就被人抱养了。”老人笑了笑,又把笔记本打开了。
杨燕妮惊奇地看见了一个人的名字:孙晓茜!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亲手从老人手里拿过笔记本,重新看了一次。笔记本中所记载的这一天,的确只有这一个孩子出生。然后她用惊恐万状的目光看着老人,她听过孙晓茜这个名字,是俞长水当省委组织部副部长的时候勾搭的,那时候她还是个学生。
“你怎么了?”老人被杨燕妮的表情惊了一下,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杨燕妮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又继续看了看婴儿特征,上面写着婴儿胸口正中有一颗黑痣,且屁股右侧有胎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一笔。
肖会水听完杨燕妮的讲述后,吃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又慢慢地瘫了下去,屁股重重地砸到了椅子上,整个身体感觉困乏无力。难道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事情?老人笔记本上的白纸黑字,还能有错吗?
肖会水特别想知道如玉的亲生父母是谁,当杨燕妮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他又觉得无法面对现实。肖会水挂了电话,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该不该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如玉?该不该告诉孙晓茜?如果要说的话,应该怎么说呢?之前在内心建立起来的充足的信心,此时已丧失殆尽,他感觉内心纷乱不堪,一片迷茫……
郁小惠临产的那天没有见到肖会水。她也没让保姆对外声张,而是早早地到医院住下,等待临产。在医院的那几天,虽然医院的工作人员都认识她,享受的待遇也好,可她内心还是感觉自己像处在一个深不可测的井底,孤立无援,没有一个亲人陪在身边。她在夜晚独自一个人流泪,她多想给肖会水打一个电话,可几次拿起的手机又被重新放回床头。她也想给魏哲明打个电话,虽然已经离婚,可毕竟他是孩子的父亲。但一想起魏哲明,她更多的是愤怒,她宁可一个人忍受着自己给自己带来的痛苦,也不愿意见到魏哲明这个畜生。
临产的前一天晚上,她肚子疼得厉害,只有保姆守候在她的身旁,她突然有一种恐惧感,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如果这会儿见不到肖会水,可能就永远也见不到了。保姆是过来人了,她笑着安慰郁小惠,不经历分娩疼痛的女人,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疼痛之后才可能诞生一个伟大的母亲。郁小惠不知道这个40岁的女人怎么突然说出了如此“文绉绉”的哲理来,她疼得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凌晨6点28分,随着男婴一声一声的啼哭,郁小惠感觉自己总算是又活过来了。她定定地看着产房的屋顶,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那一刻,她对肖会水的思念像长了腿的毛毛虫又一次爬满心头,她想看着肖会水说:“我终于可以做一个母亲了!”
可转念又一想,肖会水会关心这个幼小的生命吗?
孩子的出生带给郁小惠的是快乐,也是痛苦。从此,她将要独自担负起抚养孩子的义务。即使魏哲明想抚养,她也不会同意的,她觉得魏哲明没有资格来抚养这个孩子,尽管他是孩子的父亲!
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星期后,郁小惠准备出院回家的时候,一个让郁小惠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儿子先天性贫血,需要马上输血治疗。因为病人多,血库里暂时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血浆。因为郁小惠刚刚生产,身体还需要恢复,医生建议让孩子的父亲到医院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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