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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喷泉已经停了,空地上一群阿姨在跳广场舞。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大声的响着,与一旁门店外放的广告插播交相呼应。七彩的霓虹闪烁,照亮了半边天。 

 “打车还是走回去?”林晨奕问。 

 “走回去吧,”奚旺道,“吃了这么多不运动一下?” 

 几人站成一排,慢悠悠的行走在夜幕之下。 

 身后的霓虹灯光越来越远,音乐的鼓点也渐渐消失。不知不觉,四人走出了名都广场,也走出了灯红酒绿的闹市区。 

 名都广场大概是城市“夜生活”开始的地方,每晚都有人在那里通宵;而此时,这条寂静的街道,已经进入了睡眠。 

 四人为了尽可能的走顺路路线,选择穿行一条小巷。小巷夹在两个小区之间,一边是刷了黑漆的铁围栏,另一边是道石砌的矮墙。 

 两侧的居民楼大多熄了灯,黑洞洞的一片。偶尔有楼道中的声控灯亮起,片刻后又熄灭。几只麻雀飞过来,落在防盗窗的铁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树下蹿出一只橘猫,几人围过去看。 

 林晨奕提起自家也养猫,“我家小芳菲虽然是短腿猫,但力气可不小。似乎永远精力过剩……” 

 “小、芳、菲?”苏敛重复了一遍猫的名字。 

 “对啊,”林晨奕道,“我为了给他起名字,还特地去翻了新华字典呢。” 

 苏敛:“……” 

 真是一言难尽。 

 闪耀的彩灯不复存在,没有了人造光源的干扰,月光显得尤为皎洁。抬起头,还能看见几颗星星,挂在空中一闪一闪的。 

 前方一层的人家点着一盏灯,老式的灯泡散发着橘黄的光晕,不知是不是在等待夜归人。一旁有一棵洋槐,叶子都已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穿出小巷,众人就不得不分道扬镳了。 

 “我家在万华,”奚旺往北走,“拜拜了老林。” 

 “我家在佳兴,”林晨奕往南走,“拜拜敛神。” 

 “我家在仙居。”闵初继续向东。 

 “那我们顺路,”苏敛挺意外的,“不如一起?” 

 “好。”闵初点头。 

 原本四人的队伍只剩下闵初和苏敛,二人并排穿过马路。 

 走出昏暗的小巷,周围的景物又亮了起来。红绿灯的秒数快要减到零,绿色的小人一闪一闪。十字路口,出租车亮着红色的“空车”灯牌,从拐角处驶过。 

 某个轮滑俱乐部在团建,一大群人你追我赶,踩着轮滑鞋飚速度。一会是旋转漂移,一会又是急转弯炫技。 

 二人路过时,苏敛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把闵初护在里侧。 

 约十分钟后,二仙居街道出现在眼前。 

 小水池中央立着一座假山,上面有水泵喷水,淅淅沥沥的顺着石块向下流。几条金鱼摇着尾巴,穿梭在水草之中。 

 “到我家了。”闵初扭头看向苏敛。 

 身高差的原因,闵初需要微微仰头。 

 苏敛身后是城市的夜景,深蓝的苍穹下,灯火闪烁。 

 马路旁的路灯对称的亮起,一盏盏的蜿蜒着,延伸至很远的天边。 

 “那晚安。” 

 朦胧的月光撒下来,柔化了苏敛面容的轮廓。 

 “晚安啦。”闵初掏出门禁卡,转身走向小区大门。 

 苏敛目送着闵初离开,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保安亭之后。 

 晚风中,女孩微微扬起的侧颜似乎还在眼前。她迎着光,眼眸中盈满淡淡华彩。 

 苏敛原地站了一会儿,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他家在东边的程华苑,还要绕上十多分钟——根本就不和闵初顺路。 

 好在,自己一贯的冷漠脸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撒起谎来,一点都不费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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