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又响。
单英熙干脆抱着手臂伫立在门口不动声色地静默等待。她知道,来这找她的决非是些等闲之辈,这个破锁怎么会将他们拦住?
她猜得果真不错,只见锁芯又是一转,扎克斯与鲁卡面无愧色地走了进来,一见静待在门口的单英熙,惊得咋舌:“你为什么不开门?”
“你自己会开,我为什么还要浪费自己的力气?”
“安杰洛……朱雀?”扎克斯打量着客厅里两大气场逼人的存在,暗自腹诽,自己只不过想来蹭一顿晚饭,没想到大家都到齐了。
朱雀神色凝重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风少影则靠在单墨身边,似乎疲倦极了,眼帘微垂,竟昏昏欲睡。
单英熙打开餐厅的灯,将勉勉强强凑了四菜一汤的晚饭端了上来,她叫醒了昏睡的银狐,七个人就围在狭小的餐厅里吃着有些蹩脚的晚饭,气氛一时有些压抑。就连一向活泼的扎克斯,都疲倦的沉默扒饭,时不时提出对这次晚饭一些毫无建树性的评价言论,却总是惹来单英熙愤怒的白眼。
“你们都怎么回事啊?”突然,银狐将碗筷“砰”的一声往桌上一砸,不悦地说,“瞧瞧你们,都一副副死人脸,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太平间!”
风少影挑眉,揉了揉太阳穴:“吵死了。”
银狐不理他,转过头问单英熙:“猫儿,有酒吗?”
单英熙惊悚地摇头说:“我怎么会让你喝酒呢?”
银狐闻言狡黠一笑,摸索到冰箱前,从冰箱里拎出两瓶干红,吆呼了一声,飞出一瓶向风少影砸了过去。他头也不抬的伸手将瓶子牢牢地握住,一手微微用力拔出软木塞饮了一口。
银狐大喝一口直呼过瘾,走到桌前一脚踏在了椅子上,双眼已然薄红一片。她指了指鲁卡与扎克斯,大着舌头道:“哈哈,不喝的都是孙子!”
朱雀深深地皱起眉来,若有所思地望着酒量不好却依旧爱逞强的银狐,脸色有些难看。单英熙不知道银狐为何今天有些失态,愣在座位上有些不知所措。扎克斯与鲁卡则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扒着饭,时不时饶有兴致地望着抱着酒瓶面容微醉的银狐窃窃私语。
饭后,扎克斯与鲁卡脚底抹油走了。而风少影许是真的累极了,又喝了一瓶干红,就这么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朱雀扶起踉踉跄跄的银狐,转头对单英熙说:“猫儿,我们要走了。”
单英熙连忙说道:“我送送你们。”
朱雀也没有拒绝。
三个人一起下了楼。朱雀是开着雀虎来的,只是银狐这样,怕是要打车走了。三个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走着,朱雀忽然说道:“猫儿,雀虎就送给你了。”
她将机车钥匙递了过去,单英熙不解地问:“你怎么舍得送给我的?”
“哪有什么舍不舍得?”朱雀莞尔一笑,“猫儿,今天来是打算作告别的,我们要走了。”
单英熙闻言不禁有些纳闷:“走?去哪儿?”
“离开军情局,离开S市。”
单英熙脚步忽然缓了下来,怔怔地问:“你们……你们……”
她曾经是军情局的背叛者,她当然知道离开军情局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逃亡,意味着一刻不停的逃亡。她忽然伸手抓住了朱雀的手臂,那么紧,那么不安。朱雀停住了脚步,微微一笑,她似乎瘦了许多,长年的拼杀令她的身体早已伤痕累累。她淡淡地说道:“猫儿,你想握断我的骨头吗?”
那里,曾经粉碎性的骨折过。
单英熙手腕一松,连忙松开了手。朱雀仰起脸,望着如墨的夜空,“猫儿,放心,我们会平安无事的。”
“朱雀,为什么……是不是军情局……”
“谁让这个笨蛋那么嚣张?”朱雀无奈地望着银狐迷迷糊糊的脸,唇角牵起,“不过早晚都要离开的,趁着我们还有力气反抗的时候,还有革命的本钱。”
明明只有十八岁,朱雀看起来却是那么的沧桑。她明明那么累,却忽然艰难地笑了起来,单英熙望着她破碎的笑容,竟一下子出了神。多年以后,每当单英熙回想起朱雀故作自若的笑容,总是难过的想哭。她忽然有些后悔,为何那个晚上,她没有鼓起勇气上前拥抱那个一直以来都坚强得过分的少女,只能在每一个思念的夜晚,喃喃地问:朱雀,你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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