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火大,明明不是我的过错,他却听信恶人的挑拨,一再地怀疑我,压抑的委屈涌上心头,不管不顾的性子被他激上来,怒声道:“是又怎么样?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不就是担心我是不是跟他上床了?你有没有关心过我昨晚都遭遇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死掉?我怕你担心怕你难过不忍心对你说出这些残忍的事情,可你倒好,变本加厉的怀疑我指责我!胡大为的鬼话你也信吗?他是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准备逼死我?我已经够乱够烦的,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些,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你老是疑神疑鬼,我们这日子只会过得更沉重更没有乐趣!”
“……”他紧紧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久,惨然而笑:“雪馨,这才结婚多久,你就已经开始嫌弃我了!”
“……”我嫌弃他了吗?拍拍自己的额头,想让自己快些冷静下来,“云峰,不要再跟我闹了,我很烦!”
“请你出去!我想单独待一会儿!”他冷冷地说道,然后转过头,不再看我。
从我们刚认识直到现在,每次我跟他起争执最后都是他妥协认输,他知道我性子倔,我发脾气的时候他都会静静的不吭声,直到我消气了才重新跟我说笑,也从来没跟我较过真。可是今天,他却像铁了心,准备跟我僵持到底了。
“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饭。”我气势弱下去,有些后悔不该冲他大喊大叫。他原本的性格就很敏感,现在这个样子心理更脆弱,我应该忍让他的。
“做饭?”他惨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抹古怪的笑,“你是准备做早饭还是午饭?”
“云峰,”我有些无力,“不要这么犀利好吗?我是回来得晚些,可……”
“出去!”他冷下脸,喝道:“让我安静十分钟!”
“……”他竟然这样对我,我心里一阵难过,便真的转身出去了。
独自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了十分钟,我心烦意乱,满嘴苦涩。无论如何,我都不应该对他发脾气的,他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他以为我跟沈浩轩偷情去了……哪个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妻子在别的男人家里住了一夜,都不会冷静的,更何况他的自尊心那么强烈。
后悔不迭,我忙站起身,决定去画室里跟他道谦。
推开画室的门,见肖云峰依然坐在画板前,连姿式都没有变动一下。我慢慢地走近他,怯怯地轻唤了声:“云峰。”
他好像没听到,仍然一动不动。
我再走近几步,刚要说几句软话哄他开心,突然发现不太对劲。那是什么?地上是什么?瞳孔瞬间收缩,我尖叫出声。
原木色的地板上竟然汪着一摊刺目的鲜血,血还在不断地从他搭在轮椅背的左手腕的脉门处滴落——他竟然用锋利的工具刀切开了自己的手腕。
“云峰,你干什么!”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他,抓起他鲜血淋淋的手腕,不禁肝胆俱裂,嘶声哭道:“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傻事?你想气死我吗?”
他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好像成了远古的化石。任凭我哭喊哀求悔之不迭,他都不再看我一眼。
他真的生气真的伤心了,觉得我在嫌弃他。看着他冷漠又毫生机的脸,我害怕起来,抱住他连声道谦:“是我错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云峰,你不要生气,晚上我再也不出门再不跟沈浩轩见面,我保证!”
他还是不理我,只是长长的眼睫慢慢凝聚起一滴晶莹的泪,身体轻轻一颤,那滴泪悄然溅落。
“我们去医院,现在就去!”我手忙脚乱地走到电话机旁拨通了120,告诉了详细地址后扣掉,然后再走过去推他坐的轮椅。
“不用去医院!”他幽幽的声音像地狱空灵的鬼魂,他的脸色也苍白得像个鬼。滴血的手腕动了下,他惨白的唇角浮起一抹讥诮,“我没有切开动脉血管,不会死的!其实今天我只是想体验一下割腕后的感觉,会不会很恐怖!”
“……”我几乎要被他吓晕了,他却是搞什么体验?不过此时任何有可能激怒他的话我都不敢再说出口,只小心奕奕地问他:“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我们到客厅里去等好不好?虽然没有伤到动脉,但流了这么多的血也很危险,我们去医院里包扎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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