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父说说停停，想想之后又开口，“你这孩子比谁都敏感。可有一点，爸能给你打保单，这事，司令跟我提过了，司令意思是，他没有门户之见，绝对不会委屈你，爸给司令当了十几年的司机，以后你要真跟他走一块……爸就把这工作辞了，回乡过日子去，当然，你要不介意，这个司机，爸继续做下去，直到司令不需要我为止。”
电视里的嬉笑声渐渐地，离她的耳朵远了。
程来仪看着屏幕上夸张的笑脸，脸颊一点一点发热，又一点一点冷却，程父今日这番说话，抵得过父女俩二十年来的所有交谈了。
程父说完，便看着电视不吭声，隐隐的，眼角有些泪花。
程来仪吸了吸鼻子，父女俩坐在厅子，心，无比地近。
最后，程来仪掩住脸，“爸，我没信心呢。”
程父微微松动，“是因为……”我跟你妈吗？
他没问出口，程来仪看着程父手里的两种水果，突兀表情郁闷地，“爸，太压抑的话题，不合适我们啦！我们不聊这些，来聊聊水果。”
“嗯？”程父没反应过来，她的话题跳跃太快了。
程来仪却一下子活了过来般，很生猛地宣布，“我喜欢苹果！可是现在，苹果跟梨子我都不想选，我只想跟爸你待在一起！爸，咱们把他们榨汁喝了吧！”
说着，她主动挽住了程父的手臂，像小时候那样，头枕在他肩上。
程父不明白闺女跟他待一起，跟苹果梨子有什么直接关系，但是，对于程来仪的亲昵，他还是很高兴的。
一下午的努力果然没有白费。
就说，女儿是他亲生女儿，就算这十几年父女生疏了，但骨子底里的血缘关系是绝对抹杀不掉的！
那个傍晚，父女俩相处无比融洽。
……
两天假期眨眼过去。
上官有凤没见人影，但凌靖已经开始行动了。
程来仪这头回到宿舍，就有同学喊她的名字，让她去一趟教导室，她不疑有他，去到之后，空荡荡的教导室只有凌靖一人。
像是等她许久了，看见她愣在门口，迟疑的样子，他微微一笑，冲她招手，“进来。”
程来仪走进去，小心翼翼地问，“凌教授，你找我啊？”
“嗯。”
“什么事吗？”
凌靖看出她的不高兴，理所当然地问，“没事不能找你吗？”
程来仪将这几天心里练习了无数遍的说辞再重复一遍，须臾，才慎重地开口，“凌教授，我有话跟你说！”
“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你先说，还是我先说？”他绅士地问。
与惊愕的程来仪相比，他的脸上，挂着的由始自终都是如沐春风的微笑。
若是以前，程来仪也会在心里悄悄感概，怎么就有人笑起来这么温暖，可现在，她却觉得烦。
原来，被自己不喜欢的人喜欢着，是这么烦恼的一件事情。
最重要的是，她到如今，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她拒绝过她，他被上官有凤点燃起了斗志，才追求的她。
按照道理说，平平无奇的她不应该惹人注目啊。
一个上官有凤，她可以理解成为，她跟在他身边从小跟到大，在他未来得及见识其他女生之前，他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很自觉地将她纳入羽翼中。
可凌靖呢？
怎么解释？
她不会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一夜之间就长成了倾国倾城万人迷。
于是，所有的猜想，都结合为一点：凌教授啊凌教授，有好胜心是好，但不带这样玩人的。
见程来仪一副吃瘪的样子，凌靖提出，“我记得我还欠你一顿饭，不如我们一边吃，一边讨论？”
那一刻，程来仪眩晕了——被气得语结的。
……
人横竖要吃饭的，她今天目标明确，就是要跟他说清楚的，吃这一顿饭又怎样？确实是他欠她的！
——吓了她这么多日，是该请她一顿饭压压惊的！
程来仪跟着凌靖去吃饭。
凌靖让她在门口等，当一辆名贵崭新的车子走到她跟前，黑沉沉的窗子下摇，凌靖坐在驾驶座冲她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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