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深思许久才选择去问。
他心中隐隐有一种猜测，不知这男子是不是眼前的正主。
“呵呵....”老者苦笑一声，“修行一途如逆水行舟，劫难可渡，心魔却难消啊。”
说到最后一句，宋青山的气势略胜，随后又缓和了下来。
“此事过后，男子闭关苦修，直到百年前再无寸进，便封剑从文。”
“为了弥补过错，他广教门徒，培养无数天才。”
“在大限到来之前，他卸下一切，游历世间，广交好友，乐善好施。”
说到这里，宋青山将目光落在沈青身上。
“小友以为，此男子所做如何？是否能够弥补当年的过错。”
即便是以沈青的心境，听完此事心中都发颤，他可以断定这老者就是那男子。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他原以为这老头修为高深，但没想到修为这么高，而且还这么厉害。
眼前之人，不是宗主级别的人物，就是什么隐世大佬。
问出此话应该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是肯定吗？
还是说要寻求一种安慰，搞不好是一道送命题啊。
沈青略微思索，从老者的叙述中，应该是在寻找一种类似天道认可的答案，不是否定也不是夸赞。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此事也定然与别人说过，只不过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罢了，沈青觉得这是一种心结，一种枷锁。
沈青起身来到船头，略微思忖指向不远处岸边的花草，说道：
“依沈某而言天地生意花草一般，何曾有善恶之分，子欲观花，则以花为善，以草为恶，如欲用草时，复以草为善矣。”
“身之主宰便是心，心境不同，情绪不同，看到的角度和结果也就不同，正如宋老所言，劫难可渡，心魔难消，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想。”
沈青转头看向宋老，意味深长的说道：
“所以修得平常心，做个自在人又何尝不可？”
宋青山皱眉眯着眼，身上的气势涨了几分。
“那小友以为什么叫平常心，难不成遇事便要置身事外？”
这语气让沈青心中一跳，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他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如若这点都扛不住，还修什么仙，洗洗睡得了。
“自然是得财不喜，失利不忧，享誉不骄，受谤不恼。”
这句话直接点出老者出身不凡，沈青就是想告诉这老头，不要仗着自己修为高，是个修仙者别人说你两句，你就恼了！
果不其然，闻言老者眯着的眼也睁大了几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嗨....”老者长叹一口气，起身走到船头与沈青并肩而立，望向远方天际。
“沈小友说得即是，只是老夫还有一事不明，不知小友可否解答。”
听到老者语气缓和，沈青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宋老请说......”
“老夫这一生所做之事有善有恶，就是不知这此方天道能否容我，小友可有见解？”
沈青恨不得想拍死这老头，他又不是天道，他怎么会知道天道是否原谅你了。
罢了，只能搬出前世道家典籍了，先唬唬这老头。
“所谓天衍四九遁其一，天地本不全，人也应该有不全之理，非十全圣人所能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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