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灌入胸腔，世界肆意变幻，无数光怪陆离的幻象闪现。
天旋地转间，不知在噩梦中过去多久。
恶心不适的反胃感，脊背剧痛所产生的眩晕，齐刷刷涌入大脑。
“咳咳……”
莫鱼眼睛都未睁开，侧过身体就开始剧烈咳嗽。
“喂喂喂。”孙辽激动得蹦了起来，扭头朝着火光处喊：“他醒了、他醒了！”
“嗯。”冰冷女声响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莫鱼根本顾不上扭头，也无意与他们交谈，遵循身体的本能反应，趴在墙根干呕。
可惜他就算有‘胃’这个器官，也早在镰刃的攻击中，变成一摊看不出样貌的碎肉。
“你还好吧？”孙辽殷切地递上一杯开水，“喝口热水先。”
“没事。”莫鱼不动声色地推开水杯，想起令人作呕的河水，按着喉咙回道：“只是有点恶心，想吐。”
孙辽叹气将水杯放到地上，理所当然地回答：“应该的，那水比硫酸还离谱，碰什么溶什么。你都快快被切成生鱼片了，居然还能自个飘回来，还只是有点恶心……”
说着，孙辽脸上的后怕变成困惑：“我有点信你说的了，八成就是某个被时空管理局制裁的万年老妖怪。”
听出他话中的感慨，刚从梦境死里逃生的莫鱼，实在懒得去辩解，只抬头四处张望。
附近空间不大，也就三米来宽，左右是黑乎乎的墙壁，前后通道倾斜弯曲，不知通向何方。
看样子是进入了一条隧道。
“这是哪？”莫鱼的记忆里，没有任何关于此地的印象。
“一个洞窟。”孙辽坐在毯子上，捶着发麻的大腿，顺便往火光处指指：“她带我们来的。”
“这是个洞窟？”莫鱼想起某些非常惨烈的回忆，也顾不上观察那个女孩，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孙辽不明所以，紧跟着站起来：“路上我看过了，这附近一棵树都没，空旷得很，看上去就非常安全。”
“你不懂。”莫鱼也不管是不是出口，摇着脑袋就往外走，腿刚迈出去，顿时后知后觉地撩起衣服，“我睡了多久？天亮了没？谁换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外面的雾还很大，还有那些落叶……”孙辽打了冷战，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刚才在路上，因为好奇拾起一片落叶，沿着叶脉裂的缝隙，怎么看怎么像某种生物蜕的壳。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孙辽脸色突然好转，眯着桃花眼嘿嘿一乐：“我让那个姑娘给你换的衣服。”
莫鱼连他的话都没听清，只伸手插进裤兜，确认碎片还好好躺在里面，顿时松了口气，摸上刚刚被枪头刺穿的心口。
“这么快就愈合了？你没用什么药吧？”莫鱼意有所指。
“我本来也不信的，还想撕几件衣服给你当纱布呢，结果刚把你放下，我气都还没调匀呢，你的伤口就愈合了。”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孙辽不住咂嘴称奇，顺势蹲下来，从枕头边堆起来的毯子下，摸出闪着寒光的菱形枪头：
“喏，要不你再划拉两刀，亲眼看看快不快？”
莫鱼正想着梦中的情形，也没有注意他递过了什么，下意识反问：“你为啥不自己试试？”
“废话。”孙辽舞着枪头理直气壮：“我怕疼！”
微弱火光照在枪头上，折射出刺目非凡的光芒，莫鱼诧异抬头，顿时眼神一变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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