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定陵逗留了数日,柳铭章基本已经摸清了这边的人员配置,还打起了往边安插亲信人手的算盘。
之所以坚持要这么做,是因为他忘不了李氏在看到那盒金器时,眼神中杂糅的纠结神色。
那是激动兴奋之余还带了些惶恐不安,最后小心翼翼地将金器收藏起来,根本不敢佩戴在身上。
正是她的这份患得患失让柳铭章坚信,民间流言的始作俑者绝不可能是李氏本人。
和赵祯送的金器相比,柳铭章为其打造得铜镜则要好的多,李氏在见到这件庞然大物时殊为不解,直到遮盖的绢布被一把扯下,铜镜那透亮的镜面才在侍女的惊呼声中呈现在李氏面前。
“士为知己者用,女为悦己者容。”
这是出自司马迁之口的哲学,不管时间过了一千年还是两千年,依然十分适用。
经过这几天和李氏的相处,柳铭章虽不敢保证李氏已经百分百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但至少在目前的形势下,她也不会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奢望,很快柳铭章便开始着手准备回程事宜。
现在李氏私底下承认了自己这个“便宜儿子”,不管出于公心还是私心,柳铭章都不想再让李氏受到外界的滋扰。
只是在如何安排亲信人手严密保护李氏的问题上,他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什么太好的办法。
正如赵元俨说的一样,柳铭章手中能掌控调动的人手虽多,但大部分都出不了开封府,更别提要跨界河南府(郑州)、京兆府(洛阳)两地。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为官之道中最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在其位,谋其政。”又或者叫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其实说白了就是告诫其他州府的同僚:
“管好自己的所属辖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千万不要伸手过界!千万不要越雷池半步!”
因为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的从来都是至高无上的利益。
当利益分配形成一个定式时,任何外来力量都有可能对已经成型的利益结构产生影响,继而动用即得利益者的利益份额。
在开封府时,柳铭章之所以能用开封府的势力改变东京城的结构,完全是因为他本身就在这局中。
在他获得里局中最高权力支配者的许可时,他很轻易地就能改变局中的底层利益分配。
但河南府和京兆府却不同,想在这两府之间的永定陵安插力量,不得到两地知府的配合是绝对不行的。
毕竟对于这两府来说,永定陵附近的数钱奉先军预备役,是修建地方设施的劳逸大队。
一旦让柳铭章轻易安插了一支不听命于河南府的力量,那对于河南府知府而言,将是行政上的掣肘。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河南府知府也不会愿意用河南府的职田多养哪怕一个不属于自己麾下的人,这样一来,在给永定陵安插人手这件事上就变得困难重重了。
当然,办法也不是没有,其中最直接的一个办法便是直接回去告诉赵祯,让他设法再调来每月一千贯铁钱,供养一支百余人的队伍楔在这里。
但这样又无法避开编制问题,就算吕夷简和王曾都识趣地帮赵祯隐瞒,刘娥会看不出来吗?
所以柳铭章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必须找赵元俨说明情况。
不管怎么说,李氏也是赵元俨的小嫂子,让他出面暗中保护应该是最合适不过的。
而且他的亲王爵位还是他爹宋车宗封的,能调动的月例银子不会比一府长官少到哪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站网站:www.123shuk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