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想了想,将他打听到的重新组织了语言,“巡抚大人姓潘,名凌志,出生金陵的望族潘家,因为生下来相貌丑陋,常被周围的人厌恶不喜,但他这个人很聪明,也很争气,十九岁的时候通过了庆丰四年的科举,两榜进士,名次二十九名,虽然不是前三甲,但这是他第一次科考,能有这样的成绩很不错。”
他们这些商家受身份限制,打听到的东西有限。
汪文昌从来不以外貌论人,他想到的是背后的人和事。
“怕就怕他是带着圣意而来,是钦差。”他琢磨道。
赵管事叹了口气,“是啊,今年年景不好,下面很多地方闹旱灾,年底了朝廷要的秋收的秋粮都没有收齐。”
“恐怕不只是如此。”汪文昌道。
江南自古是鱼米之乡,也是富庶之地,朝廷很大一部分的钱粮取自于江南,徽州虽然比不上苏州扬州之地富庶,但从这里走出去的徽商无数,将徽商的名声散布到南北各地。
说句夸张的话,在外面遇到做生意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徽商。
商人手里有钱。
对于这样的一块地方,令人眼红也是理所应当。
“大小姐呢。”汪文昌问道,“请她过来见我。”
汪文昌不能走路了,以后的事就靠大小姐出面了。
赵管事面色清明,但心里却很难过。
……
汪洗燕夜幕时分才回来,她手里拎着一只鸟笼,兴冲冲地走进院门,笼子里的两只鸟扑棱着翅膀,怪叫个不停。
她刚回来,范氏就听到了,忙劝她将鸟笼放下来,“快去洗手,家里等着你吃饭呢。”
因为汪文昌的腿的事,汪老太太可怜儿子,便免去了她们每日午饭晚饭去陪她老人家吃,让她们一家人在自己院子里吃。
儿子没几年好活了,就让他享受妻女之乐吧,至于她,是脖子埋半截黄土的人了,该享受的也享受了。
汪洗燕没有把鸟笼放下,也没有去洗手,“娘,你看,这是我刚从小叔那里得的。”
范氏看着那鸟,五彩的羽毛,长长的尾巴,十分好看,“你别跟着你小叔,好的不学,学坏的。”
汪文韬喜欢养鸟,特意在家中的后院弄了一块空地给来养鸟,西园都快成鸟园了,周氏来这边晨昏定省,经常听她抱怨。
汪文韬玩物丧志,女儿可千万别跟着他学坏了。
不过这鸟不是汪洗燕拿来养着玩的,是她要送给父亲的。
汪洗燕没有理会母亲的唠叨,径直往里走,“爹在哪里?我给他送去。”
听到妻女的声音,汪文昌自己转动车轮,咯噔咯噔地走来。
“得了什么好东西,要送给我。”他笑容和煦道。
汪洗燕将藏在背后的鸟笼拿出来,“我看到它第一眼就很喜欢,爹也一定会喜欢的。”
她俯下身来,蹲在轮椅前,将鸟放在光亮处,好让轮椅上的人看得更清楚。
汪文昌也配合女儿,转来转去,仔细地看,“我很喜欢。”
光亮下的女孩笑颜如花。
“你说要挂在哪里?”她找了好几个地方,“不能挂得太高了,不方便,也不能太矮了,容易撞到头。”
汪文昌感受着鸟笼里的鸟叽叽喳喳地怪叫,也感受着女儿的用心。
“就挂这里吧,我坐着也能喂得着。”他伸手指出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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