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返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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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方面还算顺利,许州分公司内控系统建立起来并且实现了有效运行,完成了福兴集团的工作部署,许州分公司年底封账后,杨守礼赶在朱文君出国前一天回到了沪上,打算像正常夫妻一样,送她去机场,因为不想让孩子在机场目睹妈妈的离去,所以朱文君没有把孩子从学校接回家里。两个人不想共处一室,朱文君把行李箱搬到了父母家,把房子腾出来给杨守礼住,准备从父母家去机场。

    杨守礼向公司借了一台商务车,第二天早上驾车去接朱文君,这是他们离婚后第一次见面,看到他花白的头发,朱文君的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杨守礼像往常一样和岳父岳母鞠躬行礼后,把行李箱搬上车。朱慕清关心地问:“守礼是在外地休息的不好吗?有没有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在许州看过中医了,正在吃中药,已经吃了一个疗程了”杨守礼并没有解释为什么会这样憔悴。“文君出去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啊!不然,能照顾好雯雯吗?”“放心吧!爸,这两个月我在许州参加了厨艺班,能做几个拿手菜了,估计到春节,我就能帮妈做一桌年夜饭了。”朱慕清听了这话,总算能稍微安心一些。

    送朱文君进安检口之前,他们象征性地拥抱了一下,杨守礼感觉她也瘦了一些,淡淡地说了声“保重!”然后目送她消失在视野里。在岳母的坚持下,他们一直等到飞机起飞才离开机场。返回市区的路上,车里的三个人都默默无语,心里面五味杂陈。岳母一直在抹眼泪,杨守礼也不知道怎样开口安慰,他不知道是不是母女情深,岳母已经察觉到女儿可能会定居国外了。送岳父岳母回家后,他把商务车还回公司,顺便找赵秉谦打听自己回到总公司后会被安排在哪个岗位。赵秉谦告诉他,已经在总裁办给他预留了文电主管的位置,让他拷贝了一大批各类文稿,带回家去通读一遍,尽快熟悉总部的业务,元旦以后正式上班。

    因为朱文君把车子卖掉了,所以杨守礼考虑再买一辆车,如果没有车,每周接送孩子很不方便。沪上的车牌是拍卖的,买新车从办手续到车子落地需要很长时间。为了尽快解决出行问题,他找到了高中同学杨守松,这哥们儿现在是丝路集团沪上分公司模特部经理,交游广、路子多。两人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杨守松是辽南人,出生在军人家庭,从小身体素质特别出众,各种项目成绩都很均衡,所以成了十项全能运动员,因为辽省是体育大省,十六岁时杨守松在省队的排名在前五,但进不了前三,所以家里的亲戚帮他转到了浙省,以他的成绩可以代表浙省参加全国比赛。亲戚是胡州人,杨守松作为体育特长生转入胡州二中,成了守礼的同学。本来学霸和体育特长生是没有交集的,杨守松大部分时间在省田径队训练,他入学一年,两人也没见过几次面。直到高中毕业,拿到录取通知书后,很多同学都去看望班主任老师,得知有几个同学在沪上读大学,老师特意嘱咐,有缘分在一个城市里共度几年,要好好珍惜,经常沟通、相互照应。所以入学以后没多久,几个同学就聚在一起吃了顿饭,本来很欢乐的事情,可他们刚成年开始喝酒,对自己的酒量也没谱,有两个男同学喝多了,结果和邻桌起了冲突。对方人多势众,堵住门口将他们围在里面,危急时刻,全凭着杨守松礼一米九的身高,抡起板凳杀出重围。冲出饭店,大家就跑散了,杨守礼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已经发懵了,只知道跟着杨守松一路狂奔。杨守松跑出去两公里,已经喘得很厉害了,可有个家伙还紧跟在后面,回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同学,确认了没有别人跟上以后,杨守松停了下来,一边喘一边笑,“没想到,你还挺能跑的。”

    杨守礼弯腰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很用力地摇着头。

    “找个地方再喝点儿,压压惊?”

    杨守松的问话令杨守礼彻底无语了。那个时候大家都没有手机,跑散了以后也没法马上联系。守松和守礼两个人找了个小店边喝边聊,刚刚步入大学校园,对未来的生活都有着美好的憧憬,即使两个人性格迥异,也能迅速建立和谐的相处模式。杨守松外向张扬,经的多见的广,两个人在一起时总是他在说,时不时问问守礼的看法;杨守礼内向拘谨,只是通过读书来了解外部世界和当下的社会,他总是一边听守松的讲述,一边印证书本中的人性和道理。守松讲得最多的,也是守礼最感兴趣的,就是和各种类型的女孩子交往的经历。守松身高体壮、五官俊朗,接触到的多是性格奔放的女运动员,对男女之事已经有了一些经验,正是刚刚上道,愿意和别人分享体验的阶段,他也知道除了这方面比守礼学识丰富,其他方面讲不出什么新东西来。饮食男女,分分合合,有时是守礼提出分手,有时是女方提出分手,每到空窗期,守松就会找守礼出去喝酒,讲一遍交往的过程,如果是他甩了女生,就希望守礼支持一下他提出分手的理由,以便减轻伤害对方的愧疚;如果是女方甩了她,就让守礼帮着分析一下女方为什么提出分手。一年下来,他俩喝酒不下十次,直到杨守礼和朱文君相识以后,一起相约旅行,也是约了杨守松带着女朋友一起,因为杨守松很早就开始走南闯北到处参加比赛,是个能给人安全感的玩伴。大学期间,他们几乎游遍了国内的风景名胜,只是杨守松的女伴每次都会换人。杨守松凭着出众的外形条件,大学二年级就开始作兼职模特,因为仗义疏财,很快就聚拢了几个兼职模特一起跑场子,在圈子里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毕业以后,他进入丝路集团沪上分公司,从经纪人做起,三年之后成为高级经纪人,现在已经在模特部经理的位置上坐了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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