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饥荒刚过,宁川在陶青带领下呈现一片欣欣向荣,而对于由官方展开的才官大比,这次比试要显的格外隆重,出乎众人意料,这次主持大比的人选既不是那运筹帷幄的代城主陶青,也不是那巾帼潇洒的女将王晓晴,而是宁川西城守将何苗。
这天宁川街头,人声鼎沸,城中一处空地,地上插了一面锦旗,红底黑字,写着才官大比四个大字,旗下两人正拳来腿往打得热闹,一个是俊俏少年,一个是中年大汉。张弦见那少年举手投足皆有法度,显然武功不弱,反观那大汉虽也进退有据,但显然只是在年纪上痴长对手几岁,在功夫上却落于下风。拆斗数招,那俊俏少年故意卖了个破绽,上盘露空,那汉子大喜,一招螳臂下沉,粗壮右臂举火燎天之势突然下压,直取对方胸口。少年嘴角微翘,身形略偏,对方势大力沉的一招便被其轻松躲过,顺势右臂横扫,蓬的一声,大汉直觉背上一阵火辣,而后胸口发闷,大汉收脚不住,向前直跌出去,灰头土脸,满脸羞惭。
俊俏少年先下一程,退到旗杆之下,进入胜者组得到下一次交战机会。张弦看这少年时,见他十七八岁年纪,俊俏英俊,眉目清秀,在锦旗随风舞动下,遮得少年脸上忽明忽暗,这是何苗手下的一个小兵,颇受何苗喜爱,此次大比何苗将其安排在第一轮对决,既是对他的看重,又是为了避免出现差错,给后续大比奠定基调。
一场激烈的交战过后,在百姓的狂呼下何苗正式宣布宁始祖开元十年的宁川才官大比正式开始,一时间锣鼓喧天,而张弦为了凑热闹是一开始便参与了场地的安排和布置的,所以当锣鼓齐鸣之后,首先收到冲击的便是他,一手捂着耳朵一手轻轻拍了陈起一下,转身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在百姓们的左推右挤之下,好不容易终于推出了漩涡正中,只是这样便也远离了看台,这时张弦才想起王晓晴对他说的话:头几天的比赛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只是随军队训练过两年,义务从军,会的都一样,真正好看的在后面,经历过一波筛选过后,有实力的慢慢展露头脚,那个时候的比试才是最精彩的。张弦一面苦笑摇头,一面埋头往外挤去,不知道是不是后悔没有听王晓晴的话。
俗话说输人不输阵,这个时间点从大比场地出来后,张弦也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城首府,再三犹豫之下,张弦决定去谢长运家,毕竟自上次从他家里出来已经很久都没再去拜访他了,不过在去之前张弦还是决定先买些东西,空着手去,总显得不太好看,今天的宁川除了城中大比的那段区域里人山人海之外,其余地方人真就没有那么多了,一些店面只留下一个看店的,更多的是连店铺都关了,张弦带着陈起一连过了好几个街道,终于找到了一个既有店员看门,又有吃食售卖的点心铺子,店家伙计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店里的躺椅上哼哼唧唧的唱着什么歌谣,张弦的突然出现倒是吓了伙计一跳,显然对方没有想到这个时间会有上门的生意,毕竟全城上下多数都去凑大比的热闹去了,就连掌柜的都亲自推着小车准备在赛场外围售卖,带着幽怨的眼神给二人打包了一份点心,目送二人离去后,伙计又继续沉浸在他的自我世界里去了。
出了店门,两人直奔谢长运家所在的胡同,一进胡同便觉有数道目光从一些隐蔽的角落传来,张弦深情不变,随手敲了敲破旧的木门,几声敲门声后,门被打开,开门的人不是谢长运,而是谢老太!
门打开后,谢老太双手拄杖,立于门前,像一尊神佛,张弦有些狐疑,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老太,长运不在家?
这句话一出,谢老太神情动了动,像是在确定什么,她开口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
张弦只得再次开口道:老太,长运在家吗?谢老太这次终于听出了声音的来者是谁了,她一手拄杖一手摩挲上前,还一边说道:从昨儿早上长运就被一个朋友叫去帮忙,临走时说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也不知一天天瞎忙活什么?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谢老太这句话声音很大。张弦当然不知道事情的缘由,他只是看到老太的手向他摸索而来,就顺势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没想到老太一抓到对方的手,另一只拄杖的手也扶了过来,没有支撑的拐杖当啷一声掉落地上,两人都下意识弯腰去捡拐杖,就在弯下腰的一瞬间,老太悄声说出几个字:长运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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