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伏牛山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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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川城处处透着诡异,《子崴行记》上记宁川城为边城,民风淳朴开放,满地持剑儿郎,当地民众骨子里都透着豪放二字,但这此张弦进城之后却没有丝毫这种感觉,不说持剑儿郎遍地走的风采,两人来到此地到现在为止,虽然不能说来了很长时间,但自昨天到今天也算一天时间,竟是只碰到一个,并且还是个邋遢的青衫剑客,长剑悬腰,坐在客栈大堂,独占一席。暗自嘀咕一句:“难道说自西海郡建立后,宁川风俗改变了?可这改变是不是太快了?”很显然邋遢剑客的出现并不招周围人的待见,他们指指点点,好似在讨论一些什么事情。

    张弦此次来宁川除了要回桑扶村看看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曹长史在宁川城头被杀,这事初看并不稀奇,但容不得细细考量,曹秀也是随王守仁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曾经历过蜀汉之变,所以在对待难民一事上不会过于武断,那天刘婴回南辅,一是汇报宁川事项,其二可能就是来问计,只是当时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后面的话,便被郡守大人打断,几个指令下来,刘婴便以为得到了答案,匆忙回返,刺客趁刘婴不在的情况下,袭杀了曹秀。曹秀是南辅长史,王守仁不在时,他亦可领军作战,所以手上也是有些东西的,只一次城楼巡查,于城下突施冷箭,必不是随意为之,必定蓄谋已久,曹长史突然暴毙,那么宁川必定再次大乱,且人心惶惶,以此为论,那么就是有人刻意推动这次刺杀,目的便是让宁川继续乱下去!只是宁川乱对幕后之人有什么好处呢?敌在暗,真相不好查探。

    客栈生意虽然冷冷清清,但青衫剑客一人占据大半厅堂,其余客人散落四周,张弦心有疑虑莫非这邋遢的青衫剑客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不动声色地寻了个僻静角落位置坐了下来,正想是不是要一壶茶水,才好开口问话,没料到客栈老板眼观八方,主动端了新茶过来小声说道:“来者是客,相逢是缘,这壶茶水我送与两位贵客,不要银钱,主要是跟客人先结个善缘,倘若过会有惊扰之处,还望两位多多见谅。”

    客栈掌柜这几句话出口,张弦更疑惑了,倒不着急开口问了,先笑着说些感激的客套话,陈起起身给掌柜让了位置,等掌柜坐下后这才小声问道:“掌柜的这是?”

    掌柜左右看了两眼,见也没其他客人需要张罗,顺手倒上三杯茶水,而后笑问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张弦摇头苦笑:“掌柜何以有此疑问?”

    掌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是本地人的话就该知道近日赫赫有名的伏牛山!”

    张弦越发疑惑起来,伏牛山他自然知道,宁川城西郊有两座绵延大山,一个是清凉山,山高林密,常年有土匪出入,另一座便是这伏牛山,因其地势相对平坦,不适于安营扎寨,所以一直以来存在感一直不高。此时再一听到伏牛山,张弦顿时觉得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他带着一丝迟疑地对掌柜道:“我二人刚从长安探亲归来,还真不知这伏牛山出了何事?”

    掌柜的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他继续道:“这也难怪,一直以来,伏牛山存在感都不高,也就是近几个月,伏牛山来了伙高人,发布集贤令,凡是手上有两下子,或者自诩有本事的读书人都被邀请去这伏牛山。一旦通过伏牛山的考核即可在伏牛山逍遥自在,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即使没通过,重新下山的这些人里也没有一个说伏牛山的不是,只是从此腰间不再佩剑。于是宁川城里的游侠剑客们便纷纷都去了这伏牛山,不管成与不成,下山后总有一些好处所得,而凡是没有去伏牛山的剑客侠士便会遭到鄙视冷眼,眼下这个邋遢剑客便是异类,而对于这些异类总会有一些侠义之士上前指责或是挑战。”说到这里掌柜的又偷偷看了一眼青衫剑客道:“公子,且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人找麻烦了,我在这里提前跟两位通个气,面的到时候被惊扰到。”说完起身又向二人敬了杯茶,没等张弦在说什么,便已经走向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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