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反照,一杆黑缨枪直扎铁重后背。黑枪白雪,尤为吊诡。
铁重护着锦云儿,这个和他本没有太多关系的艺楼女子,就是因为执意出城去找他,而被害死。
他的心难受不已,他觉得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堵在心口。
他在没有保护好锦云儿遗体之前,是不会去顾及自己的安危。
同时,他的心中被一片无尽的悲凉盖住,像一面粘布苫蔽心房。
大学姐是这样被害死的,不到几个月,一个无辜的锦云儿又遭到同样的悲剧。
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这样无辜的弱女子!
铁重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怪兽在猛烈的咆哮,这在无尽的悲哀中酝酿着一股即将爆发的残酷暴力。
刺溜。
出乎武权的意外,黑缨枪好像是刺在一块石头上,枪头已经抵住了铁重的后背,却又顺着铁重的后背滑动。
刀枪不入。
武权着实吃了一惊。还是这家伙已经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如果那样,那岂不是是比混元境更可怕的境界?那是化臻境。怎么可能。
打死都不相信。武权的黑脸黑须在白雪映衬的夜里发出黑黢黢的亮光。
是你害死了锦云儿!
铁重抱起锦云儿,他用自己的衣服遮住锦云儿的身体,他的后背衣衫皆被武权的黑缨枪割破,裸落的后背刮出一道长长的线痕。
明明你是淫贼,是恶贼,你还敢血口喷人!你这样的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武权手中一挺,将黑缨枪握得更紧。
铁重提高声音,一字一顿说道:锦云儿今夜死在此处,权相大人,你若是不交出凶手,我铁重保证你这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铁重够狠,从艺楼出来,他就将权相锁定,这天底下没有他这铁坨子不敢做的事。
铁府主,你这话可就大大不妥了。黑暗中影出数人,当中一人,峨冠白净,正是权相司图正央。
锦云儿明明是被你先奸后杀,证据都在此地,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怎么就胡乱咬人?你看你们,衣衫不整,分明就是刚做那淫荡之事,被人撞破,杀人灭口不成,你才反咬本相,真是岂有此理!
权相一脸正义,更有痛心与不耻。
大京帝国,堂堂权相,竟然厚颜无耻到这等地步!
本相与你同朝为官,真乃耻辱!权相拂袖,大义凛然。
铁重冷冷地看着司图正央,一语不发。
他感觉有一团黑色的污泥正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卷来,要将自己掩埋。
锦云儿的死似乎更像是一个借口,不巧的是,他掉进了司图正央设置的陷阱。
他只是觉得心里痛,和当初大学姐白玉葭坠落忘情楼是一样的痛。
辛旗柳呢?我要见辛旗柳。
铁重低声怒吼,他想释放压抑于内心深处的那团怒火,可是不知为什么,似乎有一堵墙堵住了,所以他更加的难受。
相府的客卿辛先生向来高风亮节,在大景城清名远播,你想见他,铁府主,哦,其实你并不是朝廷册封的府主,本相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司图正央轻蔑地冷笑,他的峨冠戴的很正,也很高。
他就是淫贼,叫他一声淫贼又何妨!武权抖着黑缨枪道。
他不止是淫贼,还是恶贼,我师兄季修就是他害死的,他勾结异族,杀我同袍,我与他势不两立。
武权爆起,黑缨枪一尺八寸枪头挽起一朵黑花,仿佛无数黑光枪尖扎向铁心歌。
铁重依然抱着锦云儿,也不见他如何,就是脚步向左跨出一步,居然就此避过武权的必杀一枪。
枪落空,砸开雪地,入地一尺。
铁重才到司图正央身边,权相突然咧嘴一笑,低声猥亵道:铁重,你可知晓,这锦云儿还是个未破瓜的小浪蹄,那欢叫声,啧啧,比叫春的老猫都腻人
忽地凛冬的雪地,寒风烈烈中陡然起了一缕春风,风里似乎有一股酒香,正在微微酝酿。
一柳清风一旗酒。
原来你才是辛旗柳。
铁重霍然一惊,但反应怎么就迟钝了,肩膀已然被击中,肩胛骨破碎声惊动了雪夜。
其实在城外万江边时,辛旗柳就用这易容术骗过漂亮男孩吕玖,铁重是经历者。
只是现在怒极攻心,却没有想到这一层。
再想后退已经来不及,武权的黑缨枪反手刺冲,正是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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