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话多。”顾凡不置可否，淡淡地说。他继续趴着，没有要任何狡辩的意思。
这个不咸不淡的反应倒是让何星文挺失望的，本来想故意逗逗眼前这个沉溺于低迷状态的失恋未遂男子，最好弄的他脸红脖子粗地瞎闹上一场，说不定打打闹闹还能让他的心情高昂一点。可是很明显，顾凡像是一堆失去梦想的棉花，一拳打不出个响儿。
这货认真了。
“滚吧，快上课了。”
何星文悻悻地哼了一声，刚抬脚要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怯怯的男声。
“你是顾凡吧？”
何星文转过身饶有兴趣地看着。
顾凡侧侧头，把一只眼睛从臂弯里露出来，瞄了一眼，眼前这个人影瘦瘦小小的个子，头发梳的光光的，带着稚气的娃娃脸上还夹着一副金丝圆眼镜，虽然还是穿着校服，但还是活像营养不良的小孩梳妆成大人模样。在记忆中，顾凡没有找到一点儿他的蛛丝马迹。
“是。怎么了？”出于第一次见面的礼貌，顾凡还是稍微坐正了一点身子。没想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把对面的“小朋友”吓得一抖，竟然往后退了半步。
何星文差点笑出声，顾凡个子高上半身也长，这身子一挺居然坐着都没比这个“小孩儿”站着低多少，再加上顾凡情绪低迷，一副没管理的臭脸迎上这个怯怯诺诺的小可怜，倒像是班主任批评学生。
“那个………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说完，“小孩儿”从手里腾出来一个皱皱巴巴的纸团子，丢在桌面上就跑开了，准确的说应该是落荒而逃，留下顾凡一脸问号。
“他怎么了？”
“可能是你长的太凶了吧。”
“…………”
顾凡懒得去研究，他看了看桌面上的纸团，有点不想拆开，怕有什么屎在里面。
上课铃刚好打响，何星文还没吃瓜成功就只能被迫回座位了，留下一桌，一人，一纸团，面面相觑。
轻轻捏了捏，没馅儿，空的。
拆开来，顾凡有点不耐烦的把皱皱的纸拉平整，发现上面有用圆珠笔写下的一行小字。
“今天下午放学，北大门往东300米拐角处见。”
除了这一行字和附上的一个日期，其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
顾凡又把纸片子正反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其他信息，丝毫没有眉目。又把近期自己的所作所为回想了一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怕是惹到了什么人？
顾凡勾了勾唇角，把纸片叠了起来放在一边，平静地扶着脑袋开始听英语老师的动情演绎，内容没什么挑战，形式倒是很丰富——朝着公开课努力的老师使出了ppt、短视频、现场英语交互游戏等浑身解数。不过在他看来，这种课堂实在是有点华而不实，让他提不起劲儿来。
他几乎是维持着静静地扶着脑袋的姿势一直延续到下课。直到何星文叽叽喳喳地吵着来要纸条看，他才挪了挪胳膊把那张纸抽了出来。何星文没计较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自顾自翻阅了起来。
“嘿！这是约架呢？有意思。”
何星文一点也不担心顾凡的实力，回想起从小到大成长起来的一个个惹祸上身的片段，顾凡从来就没在打架上吃过亏。顾凡其人，身体素质优越、又有使不完的牛劲儿，让他在校园里封神成校霸、拉帮结派收养小弟这种情节只要想做就能信手拈来。可惜顾凡不走那个路线，人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小到大天天背着小书包带着红领巾一副五好学生样，甚至见到老师还要敬个礼，真碰上那种真心崇拜他、顶礼膜拜非要认大哥的混混如果真劝不走实在没办法了才上脚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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